第 135 章
姚细桃推着车子敲开‘骆寓’大门，随口问了一句：“王公子刚才来过？”
“啊？谁？！”骆守宜心怀鬼胎，差点叫出声来，反应过来才含糊地说，“嗯，只是普通世兄世妹之间的例行往来，嗯，就是这样！”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没说啥啊。”姚细桃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好像的确有点不对劲哦？天宫西柚！还不赶紧向组织交心？！”
“哎呀，真没有啥啦！”骆守宜眼看瞒不过她，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他又来提了一句日领馆那码子事，我想这也是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姚细桃警惕地问。
“你看！如今我算是坐吃山空，如果能有这样一个演出机会，头一炮在大帅府的堂会上打响，那以后再走穴就可以跟人谈价码了对不对？这是我在民国娱乐圈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呀！”骆守宜信口胡诌道。
姚细桃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突然说：“你上次说爱美剧专一学期的学费是一百对吧？”
“对啊，要怎样？你不坚持科学救国的道路，要改走文艺兴邦开启民智的路线啦？”
“我贴你五十好了，你明天就去报名！不然在家里闲的五脊六兽的，什么馊点子都能给你想出来了！”姚细桃斩钉截铁地说。
“哎，你不懂，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儿……当然也是钱的事儿，你想啊，我现在的学历能力，想赚钱，最快的就是走上这条星光大道嘛，难道你不想我住有上下水，有抽水马桶，还有淋浴和电灯的小洋楼？”骆守宜拉着她往屋子里走，“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自己啊！你看，你也好，双喜也好，还有玉香姐，大家不是都没找着固定的饭辙么？要是能组个团走穴，那也怪美的。”
“天宫西柚，你跑到民国来就是为了当穴头？你没重生在八十年代真是可惜了！”姚细桃吐槽。
“那是我想穿到哪里就能穿到哪里的么？好了这个问题不讨论了。”骆守宜挥手示意话题结束，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话说你在门口遇见王小九了？”
“没，我骑车进胡同口的时候，看见他的车开走了。”姚细桃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记得他的车牌号而已。”
骆守宜心里惊了一下，嘀咕道：“我觉得狗蝈蝈一定招揽错了人……”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都没！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过来呀，没有去陪你新认的姨妈打八圈？”骆守宜殷勤地把她按坐下，又给她忙着去倒水，“蓬荜生辉！陋室生光！我还有点小感动呢！”
姚细桃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放到桌上，用下巴指了指：“帮忙鉴定一下。”
骆守宜瞅了一眼，看到一堆白花花的现大洋中间躺了一个黄金红宝石镶的梅花胸针和一对长款的珍珠翡翠耳坠，不由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道：“外财？不错嘛，比我想的要多。”
“要不是我不善于打麻将，这里也许放着的就是百八十块大洋了。”姚细桃很淡定地说，“要是脸皮再厚一点呢，说不定还能弄个钻石戒指回来。”
“擦！那就厚一点呗！钻石戒指啊，少说能卖个七八百块的。”骆守宜拿起两样首饰，对着光看了又看，最后肯定地说：“是真的！瞧这红宝石里面还有裂纹呢，翡翠虽然比上次陆旅长送你的差了一点，还是可以卖点小钱的。啧啧，你新姨妈对你不错呀，见面礼都给这么大方。”
姚细桃纤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冷笑一声道：“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们打什么主意了。”
“哦？不会是先让你赢钱，然后再做局让你输得当裤子吧？这么粗暴直接的局好像一般都是对男人而设的。”骆守宜嘀咕道。
姚细桃咳嗽了一声，坐直身体道：“目前我收集到的资料是这样，林太太是我母亲过去的旧识，后来给林专员当了妾，但并不是旧式传统的那种姨太太，而是近似于外室一样，随着他去了外地上任，而她有鸦片瘾，每天都要抽不少，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两人没孩子，所以嘛……”
“所以她现在身为姨太太，年老色衰，膝下无子，危机十足，就急着要给老公再讨一个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一来可以挽回老公的心，二来万一有孩子也算是个依靠，于是就找上了从前闺蜜的女儿，也就是月华狸你……是这样？”
姚细桃点了点头：“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的用心，希望是我错了吧。”
骆守宜低头想了半天，然后果断地抬头道：“此处可出本！”
“喂！”
“你等一下，让我想想……嗯，为了增加戏剧冲突，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情投意合的小男友，温润书生型，对你不离不弃的那种，就以邵老师为原型！舅舅舅母那种贪财势力的家长形象可以维持不变！双喜可以做为红娘的角色，在你以后深陷大宅门的时候借着戏班子进府唱堂会的机会传递书信搭救你出火坑……哎！把凳子放下！放下！这是要演空屋杀人的恐怖片呀！？”
姚细桃把凳子放回原处，悻悻然地说：“你还想写个剧本，然后卖给高秋萍去演是咋的？”
“这个想法很好啊！等卖了钱分你三成创意费！”骆守宜看她又要举茶壶行凶，急忙告饶道，“好了好了，说正事！现在你又没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我看你别急着撕破脸皮，就先这么相处着呗，前提是……你真没打算去当谁的姨太太吧？”
姚细桃目光阴沉地看着她，骆守宜缩缩脖子，干笑两声，把手绢包仔仔细细地包好递给她：“收好了，我知道你那一副清高的小知识分子脾气，将来真有那一天，你要连包扔回别人脸上去的。”
姚细桃哼了一声，把东西收回书包里去，然后皱眉道：“你要让我说证据，我是真说不出来，反正就觉得不大对劲，林太太对玉小姐的态度也不大对劲，嘻嘻哈哈厮混得没个长辈样子，宅斗文里不是都写着，嫡女对姨娘这种生物，向来是很看不起的么？这个还是外室姨娘。”
“那都是封建残余！现在是民国啦，你看我和熊姨娘就相处得蛮好，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密斯玉就是嫡女了呢？”
姚细桃越想越头疼，最后干脆地说：“不管了，就照你说的，先这么相处着，不过我还真是庆幸，他们至少还没打强抢民女的主意，要真有那一天……”
“我可以把枪借你防身！”骆守宜慷慨地说。
“你还留着那枪呢？没还给陆小鱼？”姚细桃吃惊地说，“留着前男友这么贵重的馈赠真的好吗？！”
骆守宜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情报行业，只是嘻嘻笑着岔开：“你是知道我的，什么东西到了我手里想再吐出去就很难，再说，现在这世界不太平哇，留个枪防身也是好的，陆旅长这种小军阀财大气粗，不会在乎区区一支枪的，你真不要借去挂几天？万一人家玩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姚细桃冷笑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说什么要去大帅府演出，你这么年轻貌美，万一被大帅看上了……哼哼。”
“不会，我是代表日领馆中日文化亲善的文化项目去参展的，到时候把脸用蜜粉涂三层，刘大帅能看清我长啥样才怪。”
姚细桃咬紧牙关：“果然……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日本人扯一起真的好吗？这马上就28年了，我说，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吧？这次演出跟邵老师没关系吧？”
骆守宜吓了一跳，急忙赌咒发誓道：“绝对没有！”
姚细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转开目光道：“好在现在除了我们俩，谁也不知道日本将来要侵华打八年，大家对日本只是普通的反感而已，和艺术暂时无关，梅兰芳大师还去日本演出呢，所以……你干完这一票就赶紧收手，和日领馆划清界限，等明年就来不及了，明白？”
“明白明白。”骆守宜点头如捣蒜，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次演出你还参加么？”
姚细桃恼火地说：“我好歹也是进步学生！我们同学密斯章都上街反日游行的！上次是没办法，要给你补漏，这次再去，万一被揭穿身份怎么办？我还想好好读完高中考大学呢！”
“不去就不去嘛，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嗯，就是这样！”骆守宜其实本来也没打算把她拉进这次行动中来，但是听姚细桃这么断然地拒绝了，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她拍拍双颊，把这种怪异的不舒服感觉给扔到脑后，重新挂上笑脸道：“不过姚总监，你身为团队的一员，还是要做好后勤工作的，来来来，我们来商量一下，演出什么节目比较好，然后再弄把演出服给补个仓，哎呀，上次做的不是都高价卖给缤纷团了嘛，也不知道苏丽他们在上海怎样了……”
周六下午，林家的汽车照例开到门口来接人，张妈这几次来得熟了，露着笑脸，扬声道：“董太太，我们太太打发我来接小姐过去看戏。”舅母在屋子里听见了，她自知这次又没自己的份，就懒懒地哼了一声，对窗户道：“有劳你了，可早些回来吧。”
张妈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那是自然，我们太太对小姐是顶好，必定原车去原车回，不碍着什么。”
舅母听了，就在心里暗骂，一会儿怨林太太做事太不地道，明明自己是一家之主，每次要去还推三阻四，一会儿又恨姚细桃不懂规矩，姑娘家怎么好轻易出门，很应该带着自己这个长辈作陪，但两人如今谁也不开口，她又怕得罪人，不敢出面拦阻说不许去，只是在心里发狠“别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好歹这还是我亲外甥女儿呢，将来怕不要过了我这一关！”
张妈略等了一会儿，看姚细桃从后院门里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一件素淡的鹅黄色旗袍，下面是白色袜子黑布鞋，还是一派女学生的气息，便迎上去笑道：“时间还早得很，小姐也不必着急着走，像玉小姐每次出门，都要打扮上一两个钟头，是常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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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谁？！”骆守宜心怀鬼胎，差点叫出声来，反应过来才含糊地说，“嗯，只是普通世兄世妹之间的例行往来，嗯，就是这样！”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没说啥啊。”姚细桃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好像的确有点不对劲哦？天宫西柚！还不赶紧向组织交心？！”
“哎呀，真没有啥啦！”骆守宜眼看瞒不过她，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他又来提了一句日领馆那码子事，我想这也是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姚细桃警惕地问。
“你看！如今我算是坐吃山空，如果能有这样一个演出机会，头一炮在大帅府的堂会上打响，那以后再走穴就可以跟人谈价码了对不对？这是我在民国娱乐圈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呀！”骆守宜信口胡诌道。
姚细桃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突然说：“你上次说爱美剧专一学期的学费是一百对吧？”
“对啊，要怎样？你不坚持科学救国的道路，要改走文艺兴邦开启民智的路线啦？”
“我贴你五十好了，你明天就去报名！不然在家里闲的五脊六兽的，什么馊点子都能给你想出来了！”姚细桃斩钉截铁地说。
“哎，你不懂，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儿……当然也是钱的事儿，你想啊，我现在的学历能力，想赚钱，最快的就是走上这条星光大道嘛，难道你不想我住有上下水，有抽水马桶，还有淋浴和电灯的小洋楼？”骆守宜拉着她往屋子里走，“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自己啊！你看，你也好，双喜也好，还有玉香姐，大家不是都没找着固定的饭辙么？要是能组个团走穴，那也怪美的。”
“天宫西柚，你跑到民国来就是为了当穴头？你没重生在八十年代真是可惜了！”姚细桃吐槽。
“那是我想穿到哪里就能穿到哪里的么？好了这个问题不讨论了。”骆守宜挥手示意话题结束，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话说你在门口遇见王小九了？”
“没，我骑车进胡同口的时候，看见他的车开走了。”姚细桃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记得他的车牌号而已。”
骆守宜心里惊了一下，嘀咕道：“我觉得狗蝈蝈一定招揽错了人……”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都没！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过来呀，没有去陪你新认的姨妈打八圈？”骆守宜殷勤地把她按坐下，又给她忙着去倒水，“蓬荜生辉！陋室生光！我还有点小感动呢！”
姚细桃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放到桌上，用下巴指了指：“帮忙鉴定一下。”
骆守宜瞅了一眼，看到一堆白花花的现大洋中间躺了一个黄金红宝石镶的梅花胸针和一对长款的珍珠翡翠耳坠，不由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道：“外财？不错嘛，比我想的要多。”
“要不是我不善于打麻将，这里也许放着的就是百八十块大洋了。”姚细桃很淡定地说，“要是脸皮再厚一点呢，说不定还能弄个钻石戒指回来。”
“擦！那就厚一点呗！钻石戒指啊，少说能卖个七八百块的。”骆守宜拿起两样首饰，对着光看了又看，最后肯定地说：“是真的！瞧这红宝石里面还有裂纹呢，翡翠虽然比上次陆旅长送你的差了一点，还是可以卖点小钱的。啧啧，你新姨妈对你不错呀，见面礼都给这么大方。”
姚细桃纤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冷笑一声道：“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们打什么主意了。”
“哦？不会是先让你赢钱，然后再做局让你输得当裤子吧？这么粗暴直接的局好像一般都是对男人而设的。”骆守宜嘀咕道。
姚细桃咳嗽了一声，坐直身体道：“目前我收集到的资料是这样，林太太是我母亲过去的旧识，后来给林专员当了妾，但并不是旧式传统的那种姨太太，而是近似于外室一样，随着他去了外地上任，而她有鸦片瘾，每天都要抽不少，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两人没孩子，所以嘛……”
“所以她现在身为姨太太，年老色衰，膝下无子，危机十足，就急着要给老公再讨一个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一来可以挽回老公的心，二来万一有孩子也算是个依靠，于是就找上了从前闺蜜的女儿，也就是月华狸你……是这样？”
姚细桃点了点头：“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的用心，希望是我错了吧。”
骆守宜低头想了半天，然后果断地抬头道：“此处可出本！”
“喂！”
“你等一下，让我想想……嗯，为了增加戏剧冲突，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情投意合的小男友，温润书生型，对你不离不弃的那种，就以邵老师为原型！舅舅舅母那种贪财势力的家长形象可以维持不变！双喜可以做为红娘的角色，在你以后深陷大宅门的时候借着戏班子进府唱堂会的机会传递书信搭救你出火坑……哎！把凳子放下！放下！这是要演空屋杀人的恐怖片呀！？”
姚细桃把凳子放回原处，悻悻然地说：“你还想写个剧本，然后卖给高秋萍去演是咋的？”
“这个想法很好啊！等卖了钱分你三成创意费！”骆守宜看她又要举茶壶行凶，急忙告饶道，“好了好了，说正事！现在你又没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我看你别急着撕破脸皮，就先这么相处着呗，前提是……你真没打算去当谁的姨太太吧？”
姚细桃目光阴沉地看着她，骆守宜缩缩脖子，干笑两声，把手绢包仔仔细细地包好递给她：“收好了，我知道你那一副清高的小知识分子脾气，将来真有那一天，你要连包扔回别人脸上去的。”
姚细桃哼了一声，把东西收回书包里去，然后皱眉道：“你要让我说证据，我是真说不出来，反正就觉得不大对劲，林太太对玉小姐的态度也不大对劲，嘻嘻哈哈厮混得没个长辈样子，宅斗文里不是都写着，嫡女对姨娘这种生物，向来是很看不起的么？这个还是外室姨娘。”
“那都是封建残余！现在是民国啦，你看我和熊姨娘就相处得蛮好，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密斯玉就是嫡女了呢？”
姚细桃越想越头疼，最后干脆地说：“不管了，就照你说的，先这么相处着，不过我还真是庆幸，他们至少还没打强抢民女的主意，要真有那一天……”
“我可以把枪借你防身！”骆守宜慷慨地说。
“你还留着那枪呢？没还给陆小鱼？”姚细桃吃惊地说，“留着前男友这么贵重的馈赠真的好吗？！”
骆守宜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情报行业，只是嘻嘻笑着岔开：“你是知道我的，什么东西到了我手里想再吐出去就很难，再说，现在这世界不太平哇，留个枪防身也是好的，陆旅长这种小军阀财大气粗，不会在乎区区一支枪的，你真不要借去挂几天？万一人家玩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姚细桃冷笑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说什么要去大帅府演出，你这么年轻貌美，万一被大帅看上了……哼哼。”
“不会，我是代表日领馆中日文化亲善的文化项目去参展的，到时候把脸用蜜粉涂三层，刘大帅能看清我长啥样才怪。”
姚细桃咬紧牙关：“果然……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日本人扯一起真的好吗？这马上就28年了，我说，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吧？这次演出跟邵老师没关系吧？”
骆守宜吓了一跳，急忙赌咒发誓道：“绝对没有！”
姚细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转开目光道：“好在现在除了我们俩，谁也不知道日本将来要侵华打八年，大家对日本只是普通的反感而已，和艺术暂时无关，梅兰芳大师还去日本演出呢，所以……你干完这一票就赶紧收手，和日领馆划清界限，等明年就来不及了，明白？”
“明白明白。”骆守宜点头如捣蒜，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次演出你还参加么？”
姚细桃恼火地说：“我好歹也是进步学生！我们同学密斯章都上街反日游行的！上次是没办法，要给你补漏，这次再去，万一被揭穿身份怎么办？我还想好好读完高中考大学呢！”
“不去就不去嘛，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嗯，就是这样！”骆守宜其实本来也没打算把她拉进这次行动中来，但是听姚细桃这么断然地拒绝了，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她拍拍双颊，把这种怪异的不舒服感觉给扔到脑后，重新挂上笑脸道：“不过姚总监，你身为团队的一员，还是要做好后勤工作的，来来来，我们来商量一下，演出什么节目比较好，然后再弄把演出服给补个仓，哎呀，上次做的不是都高价卖给缤纷团了嘛，也不知道苏丽他们在上海怎样了……”
周六下午，林家的汽车照例开到门口来接人，张妈这几次来得熟了，露着笑脸，扬声道：“董太太，我们太太打发我来接小姐过去看戏。”舅母在屋子里听见了，她自知这次又没自己的份，就懒懒地哼了一声，对窗户道：“有劳你了，可早些回来吧。”
张妈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那是自然，我们太太对小姐是顶好，必定原车去原车回，不碍着什么。”
舅母听了，就在心里暗骂，一会儿怨林太太做事太不地道，明明自己是一家之主，每次要去还推三阻四，一会儿又恨姚细桃不懂规矩，姑娘家怎么好轻易出门，很应该带着自己这个长辈作陪，但两人如今谁也不开口，她又怕得罪人，不敢出面拦阻说不许去，只是在心里发狠“别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好歹这还是我亲外甥女儿呢，将来怕不要过了我这一关！”
张妈略等了一会儿，看姚细桃从后院门里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一件素淡的鹅黄色旗袍，下面是白色袜子黑布鞋，还是一派女学生的气息，便迎上去笑道：“时间还早得很，小姐也不必着急着走，像玉小姐每次出门，都要打扮上一两个钟头，是常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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