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来的筹划_穿越之民国草台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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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来的筹划

  小福答应一声,整理好床铺就出去了,厨房一听是大小姐吩咐,格外殷勤,配了龙须菜和凉拌笋,又额外搭了一碟子蒸的风鸡腊肉,骆守宜心里有事,急急忙忙地吃完了,又到隔壁书房里胡乱收拾起昨晚通宵的奋斗成果塞到包里,换了件外出的旗袍就跑下楼来。

  三姨太熊玛丽刚用过稀饭,正端着一盏银耳羹在客厅坐着,预备喝两口,消化消化再出门,看见她奔下来,不禁笑道:“哎哟,这又是着的什么忙,大小姐你要去哪里,叫汽车先送你。”

  “不用啦,我叫辆黄包车就行,拜拜。”骆守宜一阵风似地卷过客厅,转眼消失不见,熊玛丽失笑道:“还是那改不了的急脾气,这才安稳了几天?”

  她慢慢地喝过银耳羹,又上楼去重新理了妆,换了衣服下楼正要出门,老妈子来报,说‘邵先生来了。’。

  以骆友梅的开明,这时代也没前清那么多的内帷规矩,熊玛丽倒也不避讳,说了个请字,见他进来,笑着说:“你来得可不巧,大家都出门去了,只有我留下招待你。”说着招呼他坐下,又招呼老妈子上茶来。

  邵一楠看她这一身的打扮,也是要出门的光景,于是婉拒了两下,意欲告辞,熊玛丽年纪其实和他差不多大,虽然嫁为人妾,心里还是个慕少艾的脾气,看见这样少年俊朗的男子,巴巴地上门了,断不肯让他就这么失望而归,于是硬拉着他留下,且道:“若是因我在这里,没有话题可谈,你觉得不自在呢,我就做一次厚脸皮的主人,只把你留下,自己出门也罢了。”说着又叫老妈子把茶直接端到书房里去,让邵一楠坐着等无妨。

  既然她盛情难却,邵一楠也和骆友梅约好了大致时间,知道他一会儿就回来的,于是就不推却,随着老妈子向书房走去。

  骆家二楼有两个书房,一个本来是大书房,自从搬来北京,骆友梅常在里面盘桓的,后来因着请了家庭教师教导骆守宜,他有些文字上的东西不方便留下,便在自己住的东翼另外收拾出一间做了私密的小书房,那边是不许人轻易进的,于是渐渐也不往这边来,自从家庭教师都被辞退之后,这边反而变成了骆守宜的专属地盘。

  以前邵一楠曾在骆家教过一段国文,对这里自然很熟悉,老妈子放下茶壶就退下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书架上的书都摆得好好的,没被碰过的样子,宽大橡木书桌上却乱七八糟摊着些涂涂抹抹写了字的纸,又想起自己做家庭教师的时候,在这里被大小姐胡搅蛮缠过的场面,心底有几分无奈:“她有这样好的条件,窗明几净,笔墨纸砚,样样齐备,却无心向学,只是糟蹋字纸罢了,这样的大小姐,骨子里带着阶级的烙印,受着家庭奢华生活的熏陶,秉性是绝难改的。”

  这么想着,手底下已经去翻了两张,见第一张写着几行纤细的钢笔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首先皱了皱眉,想着:也不过就一两个月没有见到,如今这位大小姐一发连字都写不全了,满纸里竟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大别字。又想着,以骆守宜之前的国文造诣,能读得通唐诗已经算不差,不料如今确有进步,对诗经也有所涉猎了。

  再翻下第二张,却是一首错落字句的新诗,最上面两个大字写着“洋葱”,前面被胡乱涂抹过了,只有几句是清晰可见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邵一楠只觉得有些好笑,如今新诗蓬勃地发展,他也是读过很多的,但像骆守宜这样,一样蔬菜也可以拿来做起诗,还颇有些意趣,倒真不像他印象中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

  其下的几张纸,无不是涂涂抹抹,错别字满满,只有几处字句是能看清的,但用词越来越大胆:“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相爱原本就是这么难。”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花了好多时间写我的日记,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孩子气,你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谁会爱我。”

  “你要疼我宠我因为我是大小姐,可是这不代表我就会爱你多一些。”

  除开这些俗浪新诗之外,再下面几张,竟然还夹杂着些外语单词,这张写着:“美人全部跟我走,honeyhoneygomyhome。爱的鼓励大喜宙哦哦哦。”

  “aimer,是世间最美的事,aimer,像爬到最高处,触碰鸟儿的羽翼,aimer,是奇妙的一切。”

  邵一楠也算博览群书,又生在这个新时代,在大学里对新诗也好,西洋文学也好,都是曾经广泛涉猎过的,但骆守宜这些文字用词之大胆,感情之火辣,还是令他瞠目结舌,一时握着纸张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不觉想着:像这样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自出生起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感情上也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看从前她对自己何其痴缠,完全不能以年少不知事来解释,所幸辞去教职这一个多月来,不知怎的,她忽然收敛起来,见了自己也只是像普通女学生一般笑嘻嘻的,明媚开朗,却并不再有从前那些风流霸道态度,想必是有了新的目标也未可知,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件好事。

  又想起骆友梅说过‘这孩子最近忽然对戏文沉迷起来,五日里倒有三日都去听戏,以前最爱看映画戏的,如今一次也不肯去了。’莫不是小小年纪,性情不定,被风月戏文所迷,乃至学起北京名媛们捧戏子的恶习来?

  他手下此时翻到最后一张,却不再是文字了,而是一副铅笔画,却和他看过的炭笔素描不同,只有粗细线条勾出一个男子的身影,却不是现时装束,而是高冠博带,长袍大袖,衣袂飘飘,颇有汉唐之风,第一眼感觉是:画得竟不差,第二眼感觉即是:怎么似乎有些面熟?

  他仔细地向画上男子的眉眼看去,心中陡地一震,慌乱之下手上握着的纸张纷纷落在桌面上。

  骆守宜画的男子,面目之中竟然有几分和自己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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