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_穿越之民国草台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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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骆守宜这一天激情勃发,画了几十张面具,回家之后饱饱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就吩咐管家去买报纸,除了那些坊间花间小报,但凡叫得上来名字的堆了一叠,坐在客厅里仔仔细细地看,可惜不知道是这时代的资讯事业太不发达,还是军政府的**比别的时代强些,竟然找不到一条相关新闻。

  等到了八月三号这天,她又在报纸堆里翻了半天,好容易才在一张时政新闻上找到了一条指头长的短讯,急急忙忙拿着跑上楼去要剪下来收藏,迎面撞上熊姨娘,笑着道:“大小姐拿的报纸给我瞧瞧今天的戏单子?”

  骆守宜嗖地把报纸往怀里一藏,扭头就跑:“楼下多的很啦,这一张我还有用!”,说着逃一般躲回自己房间里,刚想拿剪刀出来,又一想,本来是条不大显眼的简讯,要是自己反而珍而重之地剪下来收藏,搞不好被人发现,无端多一条线索,但若是整张报纸留下,又怕被老妈子当成是旧报纸,翻出来就随手扔了,于是端详了半天,恰好报纸背面是一则教育部相关,讨论政府责令京城几所大学合并为京师大学校,教授学生鼓噪的事,篇幅颇大,正好把那条简讯也包括了进去,于是操起剪刀咔嚓几下,剪下来的部分小心地收藏在一本笔记本里。

  她正在忙活剪报,小丫鬟在外面敲门报说楼下有位陆旅长来访,要在平时,骆守宜一定磨磨蹭蹭,今天却知道他大约是告辞来的,于是一秒钟不耽搁,赶紧下了楼。

  陆仲文今天依然一身戎装,腰扎武装带,背对着她负手站在客厅里,欣赏着墙上挂的一副欧洲风景油画,陆小鱼陷在沙发里,眼珠滴溜溜地转,对着端茶上来的老妈子叫道:“你索性一次端一壶来罢,我们还有得等呢。”

  骆守宜在楼梯拐弯处停下来,吸口气,用力拍拍脸,竭力不让自己喜形于色,然后端庄地一步步走下来,笑吟吟地招呼道:“陆旅长,小鱼,你们来啦。”

  陆仲文猛地回身,大约没想到她下来这么快,张口结舌了一阵子,才哈哈笑道:“可不是,知道你大小姐忙碌得很,最近又有什么文艺界的新运动了罢?”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楼梯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平时他脸带疤痕,粗声大气,已经显得有几分武夫本色,今天也没有带刀带枪,却额外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眉头微皱,似有几分不赞同道:“你们这班新女性的想法,我真是搞不懂,本来都是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爱个浮华事物,热闹场所。”

  骆守宜一怔,收起笑容,冷淡地说:“陆旅长,你也不是一样?不然怎么待在北京城里,不回你的辖区?”

  陆仲文本来想习惯性地先数落她一顿不是,有个下马威,再好言抚慰,这是他一贯对付下属的招数,不料骆守宜全不吃这一套,却也比下属多了几分胆气,反而回得他说不出话来,只得道:“说的是,我今日就是来告辞的,离开驻地也有一月了,是该回去看看。”

  “哦,既然是来辞行的,那是不是还要有宴席啊?什么时候开席?我可不一定到。”骆守宜懒洋洋地找了张沙发坐下,鼓着腮帮子奚落道,“凡是人,总忍不住要寻些趣味的,大家都如此,你又何必单说我?”

  陆仲文咳嗽一声道:“不然……我也知道你是和令兄一起去的,偶尔玩玩倒是不妨,只我此去驻地,有三五个县要巡视,军务缠身,只怕月余是回不来的。”

  骆守宜正在暗自窃喜之际,他伸手拎起陆小鱼,往她面前一推,硬邦邦地说:“所以我把小鱼留下,还留了几个人手,以供差遣,如果有什么事,这兔崽子好歹也能帮上一点跑腿的小忙,再要挡不住,就发电报给我,我进京来解决。”

  骆守宜听得一愣一愣的,见他说得认真,自己也不是不领情的那种大小姐,于是放缓了声色道:“陆旅长你想得倒是周到,只是北京城里新贵如云,你的招牌打出来……怕也没什么用处罢?”

  陆仲文皱眉看她:“你也晓得到处有不好惹的人,还抛头露面?骆翁此时际遇不佳,你就是得罪了人,我不出头,谁还能替你出头,还有你那位女性好友,姚小姐,她……”正说着,忽然脸色带点尴尬,扭头道,“总之,如今风云变幻,也不晓得那一朵会下雨,你们平时都小心收敛着些罢。”

  骆守宜心里滴滴响起警铃,坐直身体道:“密斯姚怎么了?”

  一边的陆小鱼嘴皮子最快,急忙解说道:“那天我和爹上了屋顶舞场,正看见姚大姨跳那个,那个什么糖个,我听乐队的人还赞她哩,说是跳得绝好的,一圈的人都在给她拍巴掌。”

  骆守宜瞪着他,恐吓道:“你要是敢当着她的面叫她一声大姨,就小心你的鱼尾巴!”

  陆小鱼一缩头,喃喃道:“竟然这样凶,看起来爹倒是白担心了。”

  “喂!陆旅长!这话说清楚先!”骆守宜紧张地跳起来,“我们密斯姚可是个志向远大的女学生,将来要留洋出国的,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陆仲文悻悻然道:“大小姐,你每日里拉着她不是演戏,就是跳舞,请问与她的前程又有什么助益了?”

  “我们那是工作,是兴趣,是艺术追求,就说你不懂的啦!”骆守宜热血上冲,索性挑开了道,“陆旅长,相处这段日子以来,你也晓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可以说毫无发展的可能,从头到尾思维就不在一个调上,怎么可能一起生活呢?你年纪也不算大,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

  陆仲文瞧她一眼,叹口气道:“小丫头,我是为了报当年骆翁慨然许婚的情谊,你还不过是个孩子,爱玩爱闹,任事不懂,难道就真能当一个合适的太太了?我本来想着,横竖我家里人口简单,随着你折腾也无妨,偏偏你还左看不上又看不上,我心里晓得,你只喜欢那些围着你,惯会奉承你的文艺青年小白脸罢,只是那些人,又有哪一个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呢?上到名媛闺秀,下到姨太太,哪一个又不是他们猎艳的对象呢,跟我谈不了感情,跟他们又何尝能谈起来?”

  骆守宜瞪圆了杏眼,不可思议地说:“都什么时代了……还有托付终身这回事?人生和未来不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么?为什么要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好像结婚才是女人事业的鼎点一样,那是锦上添花而已,遇得到遇不到,都是另外的事,拜托拜托,你千万别把我爹的话放在心上,不信你去问他,他自己都会承认当时是心血来潮一样,当时我才多大?我刚出生而已!你们就没想过这年头婴儿死亡率这么高,我要是活不到成年该怎么办,你还打算抱着我的牌位搞个冥婚是咋的?”

  陆仲文听着她霹雳巴拉这一顿说,只觉得头疼,于是再不肯理会,只是瞧着陆小鱼道:“这里的府上你认识,没事常来走走。”

  陆小鱼笑嘻嘻地答应了,又道:“爹,你今日就走?不如等到明日罢,明日有好大戏看。”

  陆仲文冷哼一声,一手拎着他的衣服拽起来,冷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只顾着看大戏,我不在,你就是独立旅驻京办的主任,还不随我再去走访一下邻居机关呢!”

  说着,也不向骆守宜辞别,拖着儿子就离开了。

  骆守宜见他出了大门,欢呼一声向楼上奔去:“裙子裙子!终于可以穿裙子了!热死我了!”

  姚细桃今天跟骆守宜请了一天假,要在家里好好整理一下暑期作业,结果八月三号是个阴天,从早上起来就乌云压顶,反正就在自己房间里,她连辫子都懒得梳,直接把头发挽到头顶,用一根铅笔别住,上身穿了件短袖的碎花背心,下面穿着七分南瓜裤,料子是骆守宜那一堆里面捡出来的,花色相当杂乱俗气,大红大黄,她穿起来倒像是个东南亚热带的舞娘一般,毫无形象地往桌边一坐,埋头开始做作业。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高一内容对她来说不算难事,但以量计数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正当她皱着眉头,一手挥舞着大蒲扇,一手拿着钢笔飞快写字的时候,头顶上一个闷雷响起,不多会院子里的藤萝就微微摇动起枝叶,奶妈本来在外院洗刷着什么东西,也欣喜若狂地叫起来:“这是要下雨了,阿弥托佛,可好好下一场透雨罢。”

  果然不一会儿,豆粒大的雨点就噼哩啪啦地掉下来,外面胡同里本来还听到有人在跑的声音,过一会儿也没有了,只有屋檐滴下的雨珠线一般地掉落的声音,天光黑得像是到了黄昏,因舅舅舅母为了省钱,这屋子也没有安电灯,只有煤油灯,姚细桃点着了火,不一会儿就发现因为最近都没怎么点灯,油用得差不多了也没注意,高声喊奶妈进来加油,奶妈来转了一趟又为难道煤油用完了,还要去胡同口杂货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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