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苏婉仪觉得日子过得实在太快，明日言崇烨就要来下聘，她真的要出嫁了。
苏婉仪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与那个人没说过几句话，便要成亲了，日后他们该如何相处呢？
苏婉仪躺在床上，脑中想的都是她平生所见多闻的女子，想她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苏婉仪从她娘亲、孟先生，崔嬷嬷、言大姑娘，想到梅馨悦、黄家几位姑娘，再想到她身边几个丫头……苏婉仪发现，大多数女子的命运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大致决定了。
苏婉仪长舒了一口气，她算是幸运的。
“姑娘，翠薇去前院好久了，还没回来，奴婢要不要去找一找？”容秀来到床前问道。
“这么晚了，她做什么去了？”苏婉仪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正说着，听到外头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容秀笑道：“不用找了，回来了。”
苏婉仪的院子很小，晚上只有容秀和翠薇在房里守着，别的丫头都在旁处安置。
苏婉仪嗯了一声，没多过问，打了个滚继续神游了。
翠薇进来，容秀迎了上去。
翠薇小声道：“姑娘歇下了吗？”
“歇下了，还没睡着。”容秀小声道，“大晚上的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翠薇脸色微变，朝床上看看，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
容秀可是真正的豪门大家里出来的大丫鬟，一看便知翠薇不对劲，而且翠薇这丫头素来什么事都直接说，能让她这么支支吾吾的，肯定是遇到事了。不过当下她没问，她不想吵到姑娘休息。
两人声音都小，苏婉仪没有听到她们说话，很快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容秀见床上很久很动静了，才拉着翠薇去了外间。
“容秀……姐姐，怎么了……”翠薇这一开口更是露馅了。
容秀板着脸：“你知道你这样有事不报在丞相府会怎么样吗？”
翠薇呆了呆，头垂了下去。
“轻则挨板子，重则发卖！”容秀声音有些狠厉。
翠薇被容秀吓了一跳。
“不……不会吧！”翠薇缩了缩身子。
容秀一见翠薇这样，更确定这丫头藏着事，恐怕还不小。
“快说！这会儿姑娘睡了，说来我听听看怎么回事！你若瞒着，我就去告诉夫人！”容秀连哄带吓地道。
“我，我也没准备瞒着，我准备去烧了的……”翠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容秀忙拿了过来，信封上没有字。
“信从哪来的？”容秀没有拆开信，直接放进怀里。
翠薇道：“是公子身边的小厮四宝给我的。是……沈公子给小姐的信。”
容秀冷哼一声：“明日侯爷来下聘了，这位沈公子今日给姑娘写信，他可真是个君子！”
翠薇气恼地道：“我也不想接的，可这不接要是流传出去更不得了。”
容秀点点头道：“没有怪你，不过你接了信就该去找夫人，毕竟这里头涉及到公子身边的小厮，你想想看公子身边的小厮竟然会接沈公子的信，这人还能留？”
翠薇有些为难，苏府的下人不多，大多数都比较熟悉，翠薇与四宝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她根本也没有多想，她想着偷偷把信烧了应该就没事了……
容秀见翠薇一脸为难，无耐地摇头，翠薇要当好一个合格的丫鬟还早着呢！
“你在这守着姑娘，哪也不许去，我去找夫人。”容秀道。
翠薇不敢反驳，只好点点头。
容秀到了前院，苏夫人正好还没就寝。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苏夫人笑盈盈地问容秀，苏夫人对容秀几个丫头也是非常喜欢的。
容秀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信递给苏夫人：“公子身边的四宝将信给的翠薇。”
苏夫人愣了一下将信接了过来。
苏常毅这会儿正好进来，问道：“什么信？”
“说是沈公子给姑娘的信。”蓉秀道。
苏常毅和苏夫人脸色顿时都变得很难看！
苏夫人忙道：“没给你们姑娘看吧？”
“没有，奴婢拿了信，便过来找夫人了。奴婢想着这信倒是其次，公子身边的人不能留了。”容秀道。
“四宝这个糊涂东西！”苏夫人气道。
苏常毅黑着脸将信接过，道：“你先回去吧，先不要让你们姑娘知道。”
“是。”容秀应了声，行礼退下。
容秀下去后，苏夫人气道：“看看那个小王八蛋写了什么！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东西！”
苏常毅拆开信，三两眼将信扫了一遍。
“写什么了？”苏夫人问道。
“缅怀了他与婉仪从小的情分，说什么不便当面道贺，便写信来贺喜了，都是些无聊的话！”苏常毅哼了一声。
苏夫人气道：“我看他不但心肠坏，脑子也坏了，害人害己呢这是！要是被景阳郡主知道了，有他什么好？”
“这信就别管了，就算给婉仪看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倒是四宝，不能再留在子润身边了。不光是四宝，家里头的下人们都得敲打敲打。”苏常毅道。
苏夫人点头：“等过了明日再说。”
苏婉仪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一夜睡得还算好，只是做了些梦，模模糊糊的，被叫醒后便全忘记了。
几个丫头已经将苏婉仪今日要穿戴的全都是准备好了。苏婉仪在几人的合力打扮下，比往日更要娇美几分。因着苏夫人的叮嘱，今日青黛还特地给苏婉仪戴上了言崇烨送的那支牡丹金钗。
苏婉仪刚穿戴好，苏夫人便进来了。
“我们婉仪今日可真好看！”苏夫人拉着苏婉仪笑道。
“我明明每日都好看！”苏婉仪娇声道。
“是是，你每日好看！”苏夫人说往往苏婉仪头上看去，看到那金钗脸上的笑意更甚。
苏婉仪脸有些微红：“娘偏要人家戴这钗。”
“傻孩子。”苏夫人温和地道，“他看到会喜欢的。”
“娘~你怎么老是只顾着他喜欢不喜欢啊！”苏婉仪拉着苏夫人的衣袖道。
“你呀！难道你自己不喜欢这钗？”苏夫人道。
苏婉仪不吱声，当然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她总觉得娘是让她去讨好武定侯。
“好啦，随娘到前院去。”苏夫人笑道。
依照大庆朝的习俗，言崇烨本早就该来下聘的，不过时下倒也不会事事都那么讲究，又有皇上赐婚，只要礼数周全便行。
言崇烨是有些紧张的，不比他头一次上战场轻松。
“可都准备好了？”言崇烨问祝清宇。
祝清宇笑道：“都准备好了，兄弟们等着将军发话呢！”
“嗯，那便出发吧。”言崇烨正色道。
祝清宇早就想看看这苏大姑娘到底长得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让他们将军这般上心。
侯爵娶亲，依制可以有六十四抬的聘礼。
言崇烨策马行在前头，后头跟着浩浩荡荡的抬聘礼的人。言崇烨之前只短暂地回了京城几日便又离京了，他去请赐婚又是晚上，京中知道言崇烨和苏婉仪婚事的人并不多。
这会儿看着言侯爷带着聘礼去下聘，很多人都好奇武定侯到底娶的是哪家闺秀。有不少好事者跟在队伍后头。
看到言崇烨进了苏府，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言侯爷竟然娶了一个小官之女！
“来了。”苏赟叫了一声，让四宝点起了炮仗。
炮仗声响起，坐在屏风后头的苏婉仪被吓了一跳，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苏常毅和苏夫人坐在正厅，苏赟在外头迎接言崇烨。
言崇烨跟在苏赟身后往正厅去，身后是一箱一箱的聘礼在往里抬。
进了正厅，言崇烨向苏常毅和苏夫人行大礼，双手将聘礼单子和聘书递上，口中说着偷摸念了好些遍的赞词。这些话原本该由言崇烨的长辈来说的，他没有，只能他自己来，而且是他自己改过的。
苏婉仪在屏风后头，心还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只听言崇烨低沉厚重的声音传来：“……金玉财帛微薄不足以道，唯有赤诚之心，求娶苏家长女婉仪为妻，结百年之好……”
苏婉仪心跳得更快，脸也微微发红。
又听到爹娘的应允叮嘱的声音，苏婉仪觉得整个脸都烧起来了。
院子里还在不停地往里抬聘礼，苏家大门外早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最后一台聘礼抬进来，苏家的小院已经快放不下了。
聘礼全进苏家，便该苏婉仪出去看聘礼了，这是京城特有的习俗，姑娘家亲眼看一看聘礼，好安心待嫁。
苏夫人走到屏风后头，牵着苏婉仪走了出来。
言崇烨一见苏婉仪便移不开眼，盛装打扮下的苏婉仪比他记忆中，想象中更美。又见她双颊飞霞，目光带羞，言崇烨恨不得今日就将人娶回府去。
祝清宇站在言崇烨身后，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心道，果然是个大美人，苏家倒是藏得深，京中从来没听过这位苏姑娘的美名，也不知道将军到底怎么发现的这个美人。
苏婉仪来到院中，见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箱子，想着言崇烨刚才说的“金玉财帛微薄不足以道”。
姑娘看聘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苏婉仪在院中走了一圈，便由她娘牵着送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言崇烨看着苏婉仪的背影，觉得自己还没看够……还好，很快，他就可以将人娶回家，看个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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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仪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与那个人没说过几句话，便要成亲了，日后他们该如何相处呢？
苏婉仪躺在床上，脑中想的都是她平生所见多闻的女子，想她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苏婉仪从她娘亲、孟先生，崔嬷嬷、言大姑娘，想到梅馨悦、黄家几位姑娘，再想到她身边几个丫头……苏婉仪发现，大多数女子的命运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大致决定了。
苏婉仪长舒了一口气，她算是幸运的。
“姑娘，翠薇去前院好久了，还没回来，奴婢要不要去找一找？”容秀来到床前问道。
“这么晚了，她做什么去了？”苏婉仪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正说着，听到外头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容秀笑道：“不用找了，回来了。”
苏婉仪的院子很小，晚上只有容秀和翠薇在房里守着，别的丫头都在旁处安置。
苏婉仪嗯了一声，没多过问，打了个滚继续神游了。
翠薇进来，容秀迎了上去。
翠薇小声道：“姑娘歇下了吗？”
“歇下了，还没睡着。”容秀小声道，“大晚上的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翠薇脸色微变，朝床上看看，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
容秀可是真正的豪门大家里出来的大丫鬟，一看便知翠薇不对劲，而且翠薇这丫头素来什么事都直接说，能让她这么支支吾吾的，肯定是遇到事了。不过当下她没问，她不想吵到姑娘休息。
两人声音都小，苏婉仪没有听到她们说话，很快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容秀见床上很久很动静了，才拉着翠薇去了外间。
“容秀……姐姐，怎么了……”翠薇这一开口更是露馅了。
容秀板着脸：“你知道你这样有事不报在丞相府会怎么样吗？”
翠薇呆了呆，头垂了下去。
“轻则挨板子，重则发卖！”容秀声音有些狠厉。
翠薇被容秀吓了一跳。
“不……不会吧！”翠薇缩了缩身子。
容秀一见翠薇这样，更确定这丫头藏着事，恐怕还不小。
“快说！这会儿姑娘睡了，说来我听听看怎么回事！你若瞒着，我就去告诉夫人！”容秀连哄带吓地道。
“我，我也没准备瞒着，我准备去烧了的……”翠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容秀忙拿了过来，信封上没有字。
“信从哪来的？”容秀没有拆开信，直接放进怀里。
翠薇道：“是公子身边的小厮四宝给我的。是……沈公子给小姐的信。”
容秀冷哼一声：“明日侯爷来下聘了，这位沈公子今日给姑娘写信，他可真是个君子！”
翠薇气恼地道：“我也不想接的，可这不接要是流传出去更不得了。”
容秀点点头道：“没有怪你，不过你接了信就该去找夫人，毕竟这里头涉及到公子身边的小厮，你想想看公子身边的小厮竟然会接沈公子的信，这人还能留？”
翠薇有些为难，苏府的下人不多，大多数都比较熟悉，翠薇与四宝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她根本也没有多想，她想着偷偷把信烧了应该就没事了……
容秀见翠薇一脸为难，无耐地摇头，翠薇要当好一个合格的丫鬟还早着呢！
“你在这守着姑娘，哪也不许去，我去找夫人。”容秀道。
翠薇不敢反驳，只好点点头。
容秀到了前院，苏夫人正好还没就寝。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苏夫人笑盈盈地问容秀，苏夫人对容秀几个丫头也是非常喜欢的。
容秀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信递给苏夫人：“公子身边的四宝将信给的翠薇。”
苏夫人愣了一下将信接了过来。
苏常毅这会儿正好进来，问道：“什么信？”
“说是沈公子给姑娘的信。”蓉秀道。
苏常毅和苏夫人脸色顿时都变得很难看！
苏夫人忙道：“没给你们姑娘看吧？”
“没有，奴婢拿了信，便过来找夫人了。奴婢想着这信倒是其次，公子身边的人不能留了。”容秀道。
“四宝这个糊涂东西！”苏夫人气道。
苏常毅黑着脸将信接过，道：“你先回去吧，先不要让你们姑娘知道。”
“是。”容秀应了声，行礼退下。
容秀下去后，苏夫人气道：“看看那个小王八蛋写了什么！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东西！”
苏常毅拆开信，三两眼将信扫了一遍。
“写什么了？”苏夫人问道。
“缅怀了他与婉仪从小的情分，说什么不便当面道贺，便写信来贺喜了，都是些无聊的话！”苏常毅哼了一声。
苏夫人气道：“我看他不但心肠坏，脑子也坏了，害人害己呢这是！要是被景阳郡主知道了，有他什么好？”
“这信就别管了，就算给婉仪看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倒是四宝，不能再留在子润身边了。不光是四宝，家里头的下人们都得敲打敲打。”苏常毅道。
苏夫人点头：“等过了明日再说。”
苏婉仪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一夜睡得还算好，只是做了些梦，模模糊糊的，被叫醒后便全忘记了。
几个丫头已经将苏婉仪今日要穿戴的全都是准备好了。苏婉仪在几人的合力打扮下，比往日更要娇美几分。因着苏夫人的叮嘱，今日青黛还特地给苏婉仪戴上了言崇烨送的那支牡丹金钗。
苏婉仪刚穿戴好，苏夫人便进来了。
“我们婉仪今日可真好看！”苏夫人拉着苏婉仪笑道。
“我明明每日都好看！”苏婉仪娇声道。
“是是，你每日好看！”苏夫人说往往苏婉仪头上看去，看到那金钗脸上的笑意更甚。
苏婉仪脸有些微红：“娘偏要人家戴这钗。”
“傻孩子。”苏夫人温和地道，“他看到会喜欢的。”
“娘~你怎么老是只顾着他喜欢不喜欢啊！”苏婉仪拉着苏夫人的衣袖道。
“你呀！难道你自己不喜欢这钗？”苏夫人道。
苏婉仪不吱声，当然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她总觉得娘是让她去讨好武定侯。
“好啦，随娘到前院去。”苏夫人笑道。
依照大庆朝的习俗，言崇烨本早就该来下聘的，不过时下倒也不会事事都那么讲究，又有皇上赐婚，只要礼数周全便行。
言崇烨是有些紧张的，不比他头一次上战场轻松。
“可都准备好了？”言崇烨问祝清宇。
祝清宇笑道：“都准备好了，兄弟们等着将军发话呢！”
“嗯，那便出发吧。”言崇烨正色道。
祝清宇早就想看看这苏大姑娘到底长得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让他们将军这般上心。
侯爵娶亲，依制可以有六十四抬的聘礼。
言崇烨策马行在前头，后头跟着浩浩荡荡的抬聘礼的人。言崇烨之前只短暂地回了京城几日便又离京了，他去请赐婚又是晚上，京中知道言崇烨和苏婉仪婚事的人并不多。
这会儿看着言侯爷带着聘礼去下聘，很多人都好奇武定侯到底娶的是哪家闺秀。有不少好事者跟在队伍后头。
看到言崇烨进了苏府，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言侯爷竟然娶了一个小官之女！
“来了。”苏赟叫了一声，让四宝点起了炮仗。
炮仗声响起，坐在屏风后头的苏婉仪被吓了一跳，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苏常毅和苏夫人坐在正厅，苏赟在外头迎接言崇烨。
言崇烨跟在苏赟身后往正厅去，身后是一箱一箱的聘礼在往里抬。
进了正厅，言崇烨向苏常毅和苏夫人行大礼，双手将聘礼单子和聘书递上，口中说着偷摸念了好些遍的赞词。这些话原本该由言崇烨的长辈来说的，他没有，只能他自己来，而且是他自己改过的。
苏婉仪在屏风后头，心还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只听言崇烨低沉厚重的声音传来：“……金玉财帛微薄不足以道，唯有赤诚之心，求娶苏家长女婉仪为妻，结百年之好……”
苏婉仪心跳得更快，脸也微微发红。
又听到爹娘的应允叮嘱的声音，苏婉仪觉得整个脸都烧起来了。
院子里还在不停地往里抬聘礼，苏家大门外早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最后一台聘礼抬进来，苏家的小院已经快放不下了。
聘礼全进苏家，便该苏婉仪出去看聘礼了，这是京城特有的习俗，姑娘家亲眼看一看聘礼，好安心待嫁。
苏夫人走到屏风后头，牵着苏婉仪走了出来。
言崇烨一见苏婉仪便移不开眼，盛装打扮下的苏婉仪比他记忆中，想象中更美。又见她双颊飞霞，目光带羞，言崇烨恨不得今日就将人娶回府去。
祝清宇站在言崇烨身后，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心道，果然是个大美人，苏家倒是藏得深，京中从来没听过这位苏姑娘的美名，也不知道将军到底怎么发现的这个美人。
苏婉仪来到院中，见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箱子，想着言崇烨刚才说的“金玉财帛微薄不足以道”。
姑娘看聘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苏婉仪在院中走了一圈，便由她娘牵着送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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