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诏回_我当太后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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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诏回

  宏儿会爬了。

  宏儿会走路了,先是被人扶着蹒跚学步,渐渐可以自己走了。宏儿过两岁了,可以自己小跑了。他呀呀学语,开始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现在已经能磕磕绊绊地用短语表达。他很活泼,对什么都好奇。地上有个虫,他看见了,就跑上去,奶声奶气:“这是什么!”

  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天到晚跑断腿:“这是虫虫。”

  他胆子大,蹲下去,捉起虫,捏在手上看了看,就跑到宫里去,跟冯凭面前说:“虫虫呀!”

  他有什么见闻,就要跑过来跟冯凭说。得到东西,也要拿过来给她看,冯凭哄他说:“快扔了,多脏,我们不要这个。”

  他就“哦”一声,把虫子扔了。

  过一会,他又拿着一朵新摘的月季花进来,高兴跟她比划说:“花花。”

  “给你,花花。”

  冯凭说哄他:“宏儿乖,花花你拿着玩吧。”

  他转过身又跑了。

  他不肯停歇,时刻忙碌着探索这个世界。一花一草都是新鲜的。他穿着留裆的裤子,夏天屁股上长痱子,头发也剃的只留额头前一撮。冯凭看他快活地小跑出去了,便不由地会心一笑,由衷的欢喜。

  冯凭身体不舒服,最近可能是有点中暑,吃不下东西,胃里老是有点犯恶心。

  一早上,她老是觉得想吐。宫人送了食物来,有她最喜欢的,烤制的羊腿肉,然而那油荤味突然传过来,她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弯下腰就吐。

  没吃东西,干呕了半天,除了一点酸水,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想起上个月月事没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她也不敢召御医询问。

  躺了半天,她心中闷的厉害,想出去走走。奶娘牵着宏儿在殿前玩骑木马儿,冯凭站在台阶前,弯下腰去,拍拍手,柔声唤道:“宏儿,过来。”

  宏儿看到她,小跑过来,扑到她怀里,奶声叫:“妈妈。”

  宏儿不会叫人,按理说,冯凭的身份是他的祖母,但冯凭还年轻,不喜欢宏儿叫她祖母。叫太后,似乎也还是生疏,婴儿张嘴,第一个词是妈妈,所以他习惯叫妈妈。其实对父母应该叫爹娘,宏儿喊拓拔泓便是喊爹爹,但冯凭不是他的娘,自然不能喊娘,因此他便一直叫妈妈了。这通常是皇子小时候对保母的称呼。

  拓拔泓不知道何时过来了,在一边看着,说:“你得让他改口,让他学着叫太后。不能老是叫妈妈,多不好听。”

  冯凭不在意这个。对宏儿来说,妈妈是最信赖最亲近的人,他要和妈妈一起睡觉,有什么东西都要给妈妈看。冯凭喜欢被他在意。

  “他这么小,哪里听得懂那么难的称呼,就这么叫吧。”

  拓拔泓说:“小的时候才好改,大了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冯凭说:“叫也没什么。”

  拓拔泓总是听不习惯,觉得那是对下人的称呼。

  拓拔泓和冯凭的关系,在宫中是人人心知肚明的。

  他整日在太后宫中来去出入,夜晚也在太后宫中宿,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这两年他们感情非常好,拓拔泓对她几乎可说是专宠了。

  这听起来很奇怪,但也能理解。太后年轻,正当美貌,宫中又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一个皇帝。拓拔氏本是游牧民族,不讲什么礼节,高祖还娶了自己儿媳妇,认亲孙子当了儿子呢。她和拓拔泓走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何况两人只是偷情,并没有打破名分。这种事,放在汉人那也不稀罕。

  跟李益是偷,跟拓拔泓也是偷,本质都一样,但方式不同。

  拓拔泓是不怕人说的。

  他是皇帝,他有那个权力,没人能说三道四,自能偷的坦然,不必担惊受怕。

  一个皇帝,一个太后,两个人实际是光明正大,各自尊重,互相需要,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

  冯凭叮嘱奶娘说:“看着他,一会太阳出来,热了,就把他带回来。别让他在太阳底下玩,要中暑的。”

  奶娘答应着:“是。”

  冯凭便又转身回到殿中,想再休息一会。

  拓拔泓侧目看她回去了,遂也在后头跟上,说:“你不是生病了吗?”

  他亲政日久,而今性情已经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帝王的风度了。说话声和脚步都是不紧不慢,镇定从容。

  冯凭慢慢往榻上坐下,身子有点疲惫。宫女服侍她脱了丝履,将她双腿也放上榻。

  拓拔泓往边上坐下了

  看她闭着眼睛,他伸手去摸她额头:“没发烧啊。感觉怎么样?”

  冯凭道:“还好。”

  拓拔泓说:“可能是中暑了。”

  冯凭心里有事,脑子乱糟糟的。她伸手拨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想一个人静静。

  拓拔泓见她这个动作,却以为她是不高兴,跟自己生气了。

  拓拔泓很敏感,很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时候她冷淡一点,他就内心一咯噔,情不自禁怀疑她是嫌弃自己。

  在她面前,他永远缺乏自信,永远怀疑自己缺乏魅力。

  他声音不由地低了:“怎么了?”

  而对冯凭来说,她在拓拔泓面前永远无法坦然,无法心安理得。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真挚而干净,没有任何杂质。她张嘴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终她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怅然:“没怎么。”

  拓拔泓听她说“没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有怎么”了。但是她不说,他也没法知道。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躺一会?”

  冯凭道:“不用了,皇上去忙自己的事吧。”

  拓拔泓越是见她拒绝自己,越是要亲近她,否则就感觉有什么隔膜。他无所谓道:“今天没什么事,奏章下午再批也可以的。我陪你躺一会吧。”

  冯凭没拒绝,他便上了床来。

  冯凭闭着眼睛躺了一会,然而睡不着,拓拔泓的呼吸缭绕在她耳边。他默不作声地靠过来,先是将嘴唇在她的脖子,耳畔游移,亲吻她锁骨和肩膀。慢慢又伸了手,放在她腰上。

  冯凭想忽视他,假装睡了,然而身体太敏感。她抬手按住那只试图探入衣里的手:“别……”

  拓拔泓低声道:“咱们来吧。”

  冯凭道:“我真的不舒服。”

  拓拔泓说:“我轻一点。”

  冯凭烦恼道:“不要了。”

  拓拔泓却不理她的拒绝,他掐着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摆成面朝下,臀部抬起的姿势,自背后搂抱上来。冯凭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被他弄伤,连忙推搡阻止他。拓拔泓固执地坚持,一定要做,冯凭一定不肯,拓拔泓也是存心要跟她赌气,故意下手很用力。他一只手按住她挣扎的两手,另一只手在她身体里侵犯。

  然而他还是没成功。

  一度松了手,冯凭皱了眉,十分不高兴。

  拓拔泓再度搂住她,这回她是真的发火了,两人扭打在一起。她到底是力气不敌,而且不敢用力,很快气喘吁吁的,被拓拔泓按在身下。拓拔泓折腾了半天也有点来气,目视着她质问道:“你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对我不理不睬。”

  冯凭道:“你别闹了,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拓拔泓道:“你不会是因为他回来了,怕他知道吧?”

  冯凭不解道:“什么?”

  拓拔泓说:“你别装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冯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拓拔泓觑她神色,发现她不是在说谎。也对,而今她不理政了,相关消息也没有那么快。

  冯凭说:“皇上刚说的是谁?”

  拓拔泓决定大发慈悲告诉她,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不就是李益,朕就将他调回京城了。朝廷里有缺,有人上书举荐他,朕允了,决定起复他,征辟的诏令刚发下去。”

  冯凭听到这句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她站了起来,怒瞪他:“你疯了吗!”

  拓拔泓好像预见到她反应:“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这不是好事吗?你先前不是称赞他有才能,可以重用。我记得你当初还很信重他,怎么现在又说不行了。”

  冯凭怒道:“当初是当初,这人不能任用。”

  拓拔泓说:“为何?”

  冯凭气的发抖,拓拔泓说:“朕认为他可以任用,朕打算重用他。当初父皇也说他是可用之才,父皇看准的人总不会有错。”

  冯凭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收回成命?”

  “朕不打算收回成命。”

  拓拔泓说:“诏令已经发下去了,估计这会已经到了他手里,朕想他应当会应诏的。”

  冯凭只感觉气坏了,气的胸口疼肺疼。她认为对拓拔泓,她已经尽了力在笼络了,没想到他还是能做出这种气死人的事。平时看着听话,结果背地里全是招数对付她。她一时棘手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而拓拔泓看她反应,知道自己是戳到了她痛处,心里有点嫉妒的同时,又感到解气。

  “我想你也愿意见到他的,还以为你会高兴。”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冯凭坐回床上,手撑着额头:“你是皇帝,我管不得你了。”

  拓拔泓坐过去搂她:“干嘛这么生气,你要真不想见他,不见就是。我还不想让你见她呢。”

  冯凭烦躁道:“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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