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谈判的节奏！
聊了半天，两人算是相见恨晚。
但说到正事时，双方都认真起来。
只不过方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么锋芒毕露！
“什么？假账？这不可能！”
他倒茶的手不自觉一抖，脸色微变道：“那些文件报表，都是我们公司各部门精准提供，我作为法务，都是审核过的，完全真实，不可能有问题！”
“正因为你们财务部提供的报表都是真的，假账的问题才更严重啊。”
方云不置可否。
他将那几分文件，在茶桌一一打开：“贵公司并不生产医疗器械，而是代理销售，过去五年内，销售额每年都在增长，但利润却逐年下滑，甚至到了不得不依靠并购、才能继续生存的地步……”
“这其中，固然有经营成本每年都在提高的原因，事实按照这些报表，好像确实就是这样。”
“但是……”
“仔细分析这计分报表的数字，就可以发现，你们公司的账目，只是看去正常而已，造假的部分相当之多，而且有一定规律可循……”
方云悠闲的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圆：“这些应该是为了应对此次并购，而重新做过的报表吧？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处处都是破绽，也就能骗过一些不专业的财务审计而已。”
他说的轻轻松松。
方圆却听的一脸懵逼。
要不是知道情况，方圆还以为他们公司的财务，都是一群半吊子呢。
可实际，这些报表能拿出来交给咨询公司，是经过他们公司财务主管、经理、总监层层审核过的，而他们的经理和总监，都是从业二十多年的资深会计了……真要做了假账，会这么容易被看出来？
还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年轻看出来？
怎么可能！！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方圆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他又看不懂那些报表和数字：“之前你们公司的陈总，可从来没说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门，精力都放在那些大案子了吧。”
方云依然不疾不徐，语气谦逊：“这种并购的小案子，也只能派我这种刚入职的新员工来做了。”
这话一出，方圆很想调侃一句：你小子装逼还挺清新脱俗的。
但他完全说不出口。
并且抑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并购案进行到这个阶段，如果真的被查出，他们公司做了假账的话，所造成的后果，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法务部经理可以承担的。
往大了说，会影响整个并购。
往小了说，作为并购联络人，他自己的升职也将直接泡汤。
“方……方顾问！”
他脸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看着方云道：“法务方面的事情，我是门儿清，但这财务报表，我确实是看不懂，按照你的意思，这些假账竟然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不错。”
方云点头：“从五年前的2月开始，之后每年的二月、六月、十一月份左右，都会有一次大量的数据造假……”
听到这三个时间段。方圆顿时瞪大了眼睛。
“刚好是我们公司大规模采购的时间……”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这……辰星已经将这个结论，报给巨桦集团了吗？”
“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我现在不正是在找你核实嘛。”
方云笑容可掬，轻描淡写间就掌握了对话的节奏。
方圆这才松了口气。
“对对对，这么大的事情，确实该先核实清楚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坐的住，但当着方云的面，他又不可能让自己公司的财务来核实……万一假账是真的，自己公司财务部从到下，都逃不了干系！
但不核实的话，怎么知道方云说的是真是假呢？
脑中思绪电闪，方圆忽然眼前一亮，掏出电话：“我媳妇是财务，我打电话来让她帮忙看看，虽然不合规矩，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电话接通。
“喂？童文洁啊，你现在忙吗？”
“什么？在方一凡学校？他又怎么了？”
“跟人打架了？”
说出这话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方云，连忙捂住手机、放低声音：“哎呦，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呢？什么？你有大事要跟我说？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去宋倩家里？可我这走不开啊。”
“儿子的事情比较重要？那是当然了，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儿子的事情。”
“这这这……”
他嘀咕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点头道：“行吧，那我马去宋老师家里，半个小时之后见！”
挂断电话，见方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方顾问，让你见笑了。”
“没事，高三嘛，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做父母的确实都紧张。”
方云笑道。
“是啊，这才高三刚开始，我都能感觉到我们家的气氛不一样了！”
方圆感慨点头。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把方云，当做一个寻常的十九岁少年了：“是这样，我媳妇儿现在有事走不开，只能我去找她，能不能劳驾你跟我一起去，咱们核实一下这个假账的问题……”
职场，这个要求显然有些过分。
所以他说完之后，立刻补充道：“抛开工作的事情，咱俩也算一见如故，又是本家，反正也快下班了，晚我请你吃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方云要的就是他去核实。
所以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离开，就开玩笑的道：“要是想用一顿饭贿赂我，你可要拿出大厨级别的手艺才行。”
方圆闻言，心神顿时微微一松：“哈哈，放心，保证不让你失望！”
当即，两人乘坐方圆的车。
一路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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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到正事时，双方都认真起来。
只不过方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么锋芒毕露！
“什么？假账？这不可能！”
他倒茶的手不自觉一抖，脸色微变道：“那些文件报表，都是我们公司各部门精准提供，我作为法务，都是审核过的，完全真实，不可能有问题！”
“正因为你们财务部提供的报表都是真的，假账的问题才更严重啊。”
方云不置可否。
他将那几分文件，在茶桌一一打开：“贵公司并不生产医疗器械，而是代理销售，过去五年内，销售额每年都在增长，但利润却逐年下滑，甚至到了不得不依靠并购、才能继续生存的地步……”
“这其中，固然有经营成本每年都在提高的原因，事实按照这些报表，好像确实就是这样。”
“但是……”
“仔细分析这计分报表的数字，就可以发现，你们公司的账目，只是看去正常而已，造假的部分相当之多，而且有一定规律可循……”
方云悠闲的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圆：“这些应该是为了应对此次并购，而重新做过的报表吧？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处处都是破绽，也就能骗过一些不专业的财务审计而已。”
他说的轻轻松松。
方圆却听的一脸懵逼。
要不是知道情况，方圆还以为他们公司的财务，都是一群半吊子呢。
可实际，这些报表能拿出来交给咨询公司，是经过他们公司财务主管、经理、总监层层审核过的，而他们的经理和总监，都是从业二十多年的资深会计了……真要做了假账，会这么容易被看出来？
还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年轻看出来？
怎么可能！！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方圆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他又看不懂那些报表和数字：“之前你们公司的陈总，可从来没说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门，精力都放在那些大案子了吧。”
方云依然不疾不徐，语气谦逊：“这种并购的小案子，也只能派我这种刚入职的新员工来做了。”
这话一出，方圆很想调侃一句：你小子装逼还挺清新脱俗的。
但他完全说不出口。
并且抑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并购案进行到这个阶段，如果真的被查出，他们公司做了假账的话，所造成的后果，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法务部经理可以承担的。
往大了说，会影响整个并购。
往小了说，作为并购联络人，他自己的升职也将直接泡汤。
“方……方顾问！”
他脸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看着方云道：“法务方面的事情，我是门儿清，但这财务报表，我确实是看不懂，按照你的意思，这些假账竟然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不错。”
方云点头：“从五年前的2月开始，之后每年的二月、六月、十一月份左右，都会有一次大量的数据造假……”
听到这三个时间段。方圆顿时瞪大了眼睛。
“刚好是我们公司大规模采购的时间……”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这……辰星已经将这个结论，报给巨桦集团了吗？”
“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我现在不正是在找你核实嘛。”
方云笑容可掬，轻描淡写间就掌握了对话的节奏。
方圆这才松了口气。
“对对对，这么大的事情，确实该先核实清楚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坐的住，但当着方云的面，他又不可能让自己公司的财务来核实……万一假账是真的，自己公司财务部从到下，都逃不了干系！
但不核实的话，怎么知道方云说的是真是假呢？
脑中思绪电闪，方圆忽然眼前一亮，掏出电话：“我媳妇是财务，我打电话来让她帮忙看看，虽然不合规矩，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电话接通。
“喂？童文洁啊，你现在忙吗？”
“什么？在方一凡学校？他又怎么了？”
“跟人打架了？”
说出这话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方云，连忙捂住手机、放低声音：“哎呦，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呢？什么？你有大事要跟我说？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去宋倩家里？可我这走不开啊。”
“儿子的事情比较重要？那是当然了，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儿子的事情。”
“这这这……”
他嘀咕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点头道：“行吧，那我马去宋老师家里，半个小时之后见！”
挂断电话，见方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方顾问，让你见笑了。”
“没事，高三嘛，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做父母的确实都紧张。”
方云笑道。
“是啊，这才高三刚开始，我都能感觉到我们家的气氛不一样了！”
方圆感慨点头。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把方云，当做一个寻常的十九岁少年了：“是这样，我媳妇儿现在有事走不开，只能我去找她，能不能劳驾你跟我一起去，咱们核实一下这个假账的问题……”
职场，这个要求显然有些过分。
所以他说完之后，立刻补充道：“抛开工作的事情，咱俩也算一见如故，又是本家，反正也快下班了，晚我请你吃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方云要的就是他去核实。
所以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离开，就开玩笑的道：“要是想用一顿饭贿赂我，你可要拿出大厨级别的手艺才行。”
方圆闻言，心神顿时微微一松：“哈哈，放心，保证不让你失望！”
当即，两人乘坐方圆的车。
一路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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