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城车管所被炸
风助火势，绿化搞得相当好的秦城车管所现在是一片狼藉，那些枝叶繁茂的大树像是一下子谢了顶的老头一般，在风中发出近乎呜咽的声响。空气中弥漫了烧焦的味道，不少的电线还在孜孜地冒着火花…当时在车管所办理各项资料的民众甚多，这炸弹属于又定点爆破的炸弹，从4楼的财物室直接爆发出一团火球，然后从天而降就下起了恐怖之极的索命流星雨，当场造成4死11重伤，还有轻伤者不计其数的混乱场面。
由于灾难从天而降，被爆破的又是财务室，不少钞票漫天飞舞。车管所惊魂未定的人员无法组织好当时的秩序，在场的群众在混乱之中被踩踏受伤的为数不少，居然还有些不要命的追逐着那些从天而将的花花绿绿的钞票…这场面直到出警的派出所民警到达现场之后才得以控制。
市公安局局长夏天海和市安委会主任、安全局局长王明辉一脸黑线地站在被挤破的车管所大门口，指挥着现场秩序，他们是早早赶赴了现场，有些惊寒的深秋，里面都只穿了件衬衣，但是额头却是大汗淋漓。
任谁摊上了这事都会如此吧，不管事态如何都不要善后，问责是免不了的。
不一会儿，市委的1号、2号车也赶赴了现场，市委书记魏强一下子就大发雷霆：“哼，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们秦城刚刚拿到全国文明城市和治安先进市的称号，你夏天海和王明辉就要一人打我一嘴巴是吧。”
这老魏历来以温和派的形象出现，此刻的雷霆盛怒夏天海也是颇感吃不消，心里暗暗嘀咕，“怎么是我打你嘴巴，我敢么我？这可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行动，这种级别的安全应该是安全局负责的是吧！老子这场骂算是替王明辉这小子挨的，哎…这几天眼睛皮狂跳不止，老黄历上也写着是诸事不宜，有凶兆…说是唯心主义也好，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真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啊.”他无奈地耷拉着头，一边小声小心翼翼地应道：“书记，你批评得对，我们公安的情报信息不准，而且行动滞后…”
“情报信息？哦，对了，这是恐怖行动，国、公之间是有明确分工的。”魏强听了之后一愣神，意识到自己是批评错了人，至少不那么工稳，这对自己一向爱憎分明，赏罚有度的形象有些距离，他脸色微微一红，好在这是个大黑脸，那微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助力，他有些愠怒地忙把目光往一旁的王明辉望去。
那边王明辉也是哭丧着个脸，他被2号首长，市长叶蕾也是“熊”得不轻。头几乎低到了与腰间平齐的位置。
王明辉此刻也是偷瞄了一下夏天海，暗道：你小子皱什么眉头，表面上你算是为我担了些责任，但是老子这亏显然更大啊，你那是被一个大老爷们熊上一顿，奚落一翻就完了，大小各局的谁没有被他熊过啊。可我这当众被一个新来的娘们市长熊得不成人形，以后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我还混个球啊，再说听说这小妮子市长是出了名的“咬人型”领导，比世界杯上的苏亚雷斯还厉害。被她盯上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他在心里同时把伍紫衣和周蓬蒿两个混蛋给骂裂了，“这两猪头，让他们去盯徐春极，盯米娅，结果还是一点提前的消息没有，被人家给爆了，还是完爆，呸，呸，呸，老子说什么爆啊，真是流年不利，想什么来什么。”
他这边可不能把自己提前掌握可能制造恐怖行动人员的信息告诉眼前这两位盛怒的大佬，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早有讯息不采取行动，估计能直接一把把自己踹秦河里去…
索性咬牙眼睛一闭，等美女领导骂了个痛快。
“恩，国安和公安的两诸侯态度还算端正。”魏强和叶蕾对他们虔诚的态度基本满意。一方面这事已经出了，现在看来包是包不住，既然是包不住，该自己承担的领导责任那是跑不了，跑不了不发泄一通那是不会当领导；另外一方面，他们也要看看自己条块下的这些实权派的局长们对自己是否恭敬，如此发泄一通，也是瞅准机会，这是树立权威的一个关键时刻，他们不会放弃这种机会。因此这眼前的四个人看上去情绪激动，实际上内心是平淡如常。
这是为官之道，他们这个级别的，算是深谙于心，领导有的时候发发飙，是对自己的保护，飙飙更健康。
果然，这两首长“程序化”之后，不再刻意地针对他们。熊完二人之后火速奔赴了爆炸现场。魏强则直接冲到了救护车旁边帮忙抬伤员，“这什么情况？市委书记都当救生员了，我们怎么办？还费什么话啊，上呗。”魏强这么一忙活，整个市委班子算是乱开了锅，一堆人围绕救护车做起了搬运工。
“天哪，这些是市委的干部么？”一旁的群众亲属感动得热泪盈眶，有的老人宛如隔世地哭诉道：“红军终于又回来了。”…
这魏强狠，叶蕾更狠，她老人家安全帽也没戴，直接冲进了秦城车管所一片狼藉的办公楼。乱了，乱了…都什么世道啊。这下可好，市政府的一帮子也乱做一团，“怎么办，冲吧…人一生之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答是领导比你冲在救灾的第一线，并且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你发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市政府的那群头头脑脑们顿时成了不要命的消防队员，一个个速度堪比刘翔（受伤之前的）。
市委市政府两位大佬一动，你还别说，闹哄哄的现场是一片肃静，秩序突然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维持现场的公安干警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那些乱哄哄的要往里面挤的群众收敛了不少，整个救灾现场效率也是高了许多，就连那些哼哼唧唧的伤员也变得异常安静，默默地等待救援的到来。
半个小时之后，省里的电视台、主要媒体的新闻记者也是赶赴了现场，这些无冕之王可不能招惹，叶蕾看了一眼魏强，魏强点了点头，叶蕾指示让记者进入第一道警戒线之内，允许他们做小范围的拍摄和采访，同时她朝分管宣传的宣传部长王占看了一眼。
王占整理了一下头发，迈开大步向记者们迎去…一旁的无冕之王们对眼前的场景也是叹服不已，纷纷把报道的重点转向了救灾现场的秩序上，赞扬道：“这是什么？是信任，强有力的信任。这是什么？是力量，是绝对权威的力量，是群众对当地领导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是一种正能量的威仪。”
结果倒是不容乐观，5死10重伤，其中有一名伤员在送医院途中宣告不治，其他重伤员的生命特征平稳，从医院赶回来的魏强面色凝重，和叶蕾交流了两句，两个人面色铁青地在市委会议室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点名王明辉和夏天海都要列席。
市委大院的门口，两个人早早下车步行，算是同时到达了电梯处，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心中互道了节哀。
到11楼还有一些时间，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不谈车管所的爆炸事件。
夏天海主动地打开了话匣子，“王秘书长，听说周蓬蒿到你们那里去了。”
这王明辉兼任着市委的副秘书长，所以夏天海用了这个称呼，算是比较尊敬的打招呼的方式。王明辉还是比较受用地点点头，人家老夏姿态高，没和自己摆副市长的架子。当然了，没挂常委的副市长和市委的副秘书长那基本上也算是同一级别。
“这小子不会是个惹祸的啤酒桶吧。”王明辉被夏天海突然发问，问得情绪有些紧张，回复起来也算是滴水不漏：“夏市长，我们的调令可是到了你们公安了，但是人事关系组织关系什么的一直还没有过来，从理论上讲：眼下他还是你们的人。”
王明辉的这个回答让夏天海也是一楞，“你小子不够厚道啊。说得这么勉强，像是接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这周蓬蒿可是被誉为秦城之宝的X小组组长，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他想到了半个月前自己和周蓬蒿的那次对话，X小组全军覆没之后，周蓬蒿的情绪低落，他对自己说只想换个陌生环境，体味一下平淡生活…
“蓬蒿，让你在基层其实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保护。X小组成员资料都是保密的，大隐隐于市嘛，把你们挂在派出所对手才不会怀疑…党委班子对你的情况是了解的，是心中有数的，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把你调上来。”周蓬蒿拼命地摇头，心灰意懒的他想当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过平淡的朝酒晚舞的生活…他夏天海只能无奈地摇头在调令上写了同意两个字：“蓬蒿，秦城公安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周蓬蒿有些感动地点点头，他却没有回头。夏天海意识到秦城面临的复杂局面，这周蓬蒿也不可能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他随即拨通了政治处的电话。“老姚啊，这周蓬蒿的组织关系缓一缓再转…”算起来自己才是周蓬蒿悬在国、公之间的始作俑者。这算是灵机一动还是自作聪明，夏天海自己没有作出评判，他信奉的准则是：让未来告诉历史。听到王明辉的话之后，他于是也不露声色地笑笑说：“这周蓬蒿是文秘专业的高材生，写写材料还是可以的，算是能登得小雅之堂吧，但是跑外勤呢，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文秘专业的？哦，原来如此。我还真没看过这小子的资料。”王明辉心头的大石一落，原来是推荐“人才”来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在公安犯了什么事呢，也职业性地露出八颗牙齿微笑道：“恩，文笔是不错，你们公安在这方面出的尖子可不多…所以我把他安排在内勤处，先锻炼着，也算是看菜吃饭。”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啊，我们国安就是要人尽其才。”
“咣当”夏天海听完之后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我的乖乖，周蓬蒿干内勤去了…这算是现代版的张飞绣花么？好吧好吧，你们就先这么’试玩’吧，有机会，我正好再把这小子回收。觉得自己没有友情提醒的必要，他礼节性地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人尽其才也是我们党的一贯用人原则，要坚持住啊，老王。”然后不露声色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觉得夏天海的话怪怪的，王明辉还是报以职业性的微笑。大体官场之人，笑容的出现表达一个再无可供交流语言之意。
前卫派出所出警速度也是极快，先期到达的干警很快地拉起了两道警戒线，夏天海到达现场之后，对出警的干警也是颇为满意…这边刑侦支队看完现场之后，维护现场秩序的任务又交还给了他们。这边张立科亲自带队，几部警车一起打着闪灯呼啸而去…周蓬蒿没有随魏金国他们赶赴现场，等魏金国走了之后才掏出电话打给黄莹蓉。毕竟是人家前妻，可不能当魏大楞子面“亲热”，否则又要横生枝节。这魏大楞子可是标准的一根筋，逮谁咬谁。穿上个乌拉圭球衣就是苏亚雷斯。
“算你有良心，放心吧，你姑奶奶我属猫的，有九条命呢。”电话那头的黄莹蓉算是心有余悸，她有一个感觉这爆炸就是针对她而来的。算好了自己每天早上要去财务室溜达。今天早上的自己算是人品爆发，得偿所愿地和周蓬蒿吃完早饭之后，又神经质地跟踪了周蓬蒿一段路。
从这个意义说开去，周蓬蒿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她接电话的时候是在车管所的外围，现在恐怕是没人会追究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吧…黄莹蓉和前卫派出所的几个熟人打了招呼，进入2道警戒线之内，在车管所的一角他找到了G6的弹片残余，“果然是G6.”这种炸药体积小，但是爆炸威力巨大，无论如何只要在那时间自己去4楼，就万无逃生的可能。
黄莹蓉回头看了一眼车管所残垣断壁的大楼，眼神凌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米娅的“杰作”，咬牙切齿地道：“米娅，你不仁，休怪老娘不义…”
“蓉蓉，你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你看吧，我的祈祷上天都听见了。”魏楞子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黄莹蓉有些厌恶地别过头去，心道：“要是你知道你所谓的上帝就是周蓬蒿，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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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灾难从天而降，被爆破的又是财务室，不少钞票漫天飞舞。车管所惊魂未定的人员无法组织好当时的秩序，在场的群众在混乱之中被踩踏受伤的为数不少，居然还有些不要命的追逐着那些从天而将的花花绿绿的钞票…这场面直到出警的派出所民警到达现场之后才得以控制。
市公安局局长夏天海和市安委会主任、安全局局长王明辉一脸黑线地站在被挤破的车管所大门口，指挥着现场秩序，他们是早早赶赴了现场，有些惊寒的深秋，里面都只穿了件衬衣，但是额头却是大汗淋漓。
任谁摊上了这事都会如此吧，不管事态如何都不要善后，问责是免不了的。
不一会儿，市委的1号、2号车也赶赴了现场，市委书记魏强一下子就大发雷霆：“哼，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们秦城刚刚拿到全国文明城市和治安先进市的称号，你夏天海和王明辉就要一人打我一嘴巴是吧。”
这老魏历来以温和派的形象出现，此刻的雷霆盛怒夏天海也是颇感吃不消，心里暗暗嘀咕，“怎么是我打你嘴巴，我敢么我？这可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行动，这种级别的安全应该是安全局负责的是吧！老子这场骂算是替王明辉这小子挨的，哎…这几天眼睛皮狂跳不止，老黄历上也写着是诸事不宜，有凶兆…说是唯心主义也好，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真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啊.”他无奈地耷拉着头，一边小声小心翼翼地应道：“书记，你批评得对，我们公安的情报信息不准，而且行动滞后…”
“情报信息？哦，对了，这是恐怖行动，国、公之间是有明确分工的。”魏强听了之后一愣神，意识到自己是批评错了人，至少不那么工稳，这对自己一向爱憎分明，赏罚有度的形象有些距离，他脸色微微一红，好在这是个大黑脸，那微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助力，他有些愠怒地忙把目光往一旁的王明辉望去。
那边王明辉也是哭丧着个脸，他被2号首长，市长叶蕾也是“熊”得不轻。头几乎低到了与腰间平齐的位置。
王明辉此刻也是偷瞄了一下夏天海，暗道：你小子皱什么眉头，表面上你算是为我担了些责任，但是老子这亏显然更大啊，你那是被一个大老爷们熊上一顿，奚落一翻就完了，大小各局的谁没有被他熊过啊。可我这当众被一个新来的娘们市长熊得不成人形，以后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我还混个球啊，再说听说这小妮子市长是出了名的“咬人型”领导，比世界杯上的苏亚雷斯还厉害。被她盯上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他在心里同时把伍紫衣和周蓬蒿两个混蛋给骂裂了，“这两猪头，让他们去盯徐春极，盯米娅，结果还是一点提前的消息没有，被人家给爆了，还是完爆，呸，呸，呸，老子说什么爆啊，真是流年不利，想什么来什么。”
他这边可不能把自己提前掌握可能制造恐怖行动人员的信息告诉眼前这两位盛怒的大佬，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早有讯息不采取行动，估计能直接一把把自己踹秦河里去…
索性咬牙眼睛一闭，等美女领导骂了个痛快。
“恩，国安和公安的两诸侯态度还算端正。”魏强和叶蕾对他们虔诚的态度基本满意。一方面这事已经出了，现在看来包是包不住，既然是包不住，该自己承担的领导责任那是跑不了，跑不了不发泄一通那是不会当领导；另外一方面，他们也要看看自己条块下的这些实权派的局长们对自己是否恭敬，如此发泄一通，也是瞅准机会，这是树立权威的一个关键时刻，他们不会放弃这种机会。因此这眼前的四个人看上去情绪激动，实际上内心是平淡如常。
这是为官之道，他们这个级别的，算是深谙于心，领导有的时候发发飙，是对自己的保护，飙飙更健康。
果然，这两首长“程序化”之后，不再刻意地针对他们。熊完二人之后火速奔赴了爆炸现场。魏强则直接冲到了救护车旁边帮忙抬伤员，“这什么情况？市委书记都当救生员了，我们怎么办？还费什么话啊，上呗。”魏强这么一忙活，整个市委班子算是乱开了锅，一堆人围绕救护车做起了搬运工。
“天哪，这些是市委的干部么？”一旁的群众亲属感动得热泪盈眶，有的老人宛如隔世地哭诉道：“红军终于又回来了。”…
这魏强狠，叶蕾更狠，她老人家安全帽也没戴，直接冲进了秦城车管所一片狼藉的办公楼。乱了，乱了…都什么世道啊。这下可好，市政府的一帮子也乱做一团，“怎么办，冲吧…人一生之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答是领导比你冲在救灾的第一线，并且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你发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市政府的那群头头脑脑们顿时成了不要命的消防队员，一个个速度堪比刘翔（受伤之前的）。
市委市政府两位大佬一动，你还别说，闹哄哄的现场是一片肃静，秩序突然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维持现场的公安干警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那些乱哄哄的要往里面挤的群众收敛了不少，整个救灾现场效率也是高了许多，就连那些哼哼唧唧的伤员也变得异常安静，默默地等待救援的到来。
半个小时之后，省里的电视台、主要媒体的新闻记者也是赶赴了现场，这些无冕之王可不能招惹，叶蕾看了一眼魏强，魏强点了点头，叶蕾指示让记者进入第一道警戒线之内，允许他们做小范围的拍摄和采访，同时她朝分管宣传的宣传部长王占看了一眼。
王占整理了一下头发，迈开大步向记者们迎去…一旁的无冕之王们对眼前的场景也是叹服不已，纷纷把报道的重点转向了救灾现场的秩序上，赞扬道：“这是什么？是信任，强有力的信任。这是什么？是力量，是绝对权威的力量，是群众对当地领导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是一种正能量的威仪。”
结果倒是不容乐观，5死10重伤，其中有一名伤员在送医院途中宣告不治，其他重伤员的生命特征平稳，从医院赶回来的魏强面色凝重，和叶蕾交流了两句，两个人面色铁青地在市委会议室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点名王明辉和夏天海都要列席。
市委大院的门口，两个人早早下车步行，算是同时到达了电梯处，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心中互道了节哀。
到11楼还有一些时间，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不谈车管所的爆炸事件。
夏天海主动地打开了话匣子，“王秘书长，听说周蓬蒿到你们那里去了。”
这王明辉兼任着市委的副秘书长，所以夏天海用了这个称呼，算是比较尊敬的打招呼的方式。王明辉还是比较受用地点点头，人家老夏姿态高，没和自己摆副市长的架子。当然了，没挂常委的副市长和市委的副秘书长那基本上也算是同一级别。
“这小子不会是个惹祸的啤酒桶吧。”王明辉被夏天海突然发问，问得情绪有些紧张，回复起来也算是滴水不漏：“夏市长，我们的调令可是到了你们公安了，但是人事关系组织关系什么的一直还没有过来，从理论上讲：眼下他还是你们的人。”
王明辉的这个回答让夏天海也是一楞，“你小子不够厚道啊。说得这么勉强，像是接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这周蓬蒿可是被誉为秦城之宝的X小组组长，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他想到了半个月前自己和周蓬蒿的那次对话，X小组全军覆没之后，周蓬蒿的情绪低落，他对自己说只想换个陌生环境，体味一下平淡生活…
“蓬蒿，让你在基层其实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保护。X小组成员资料都是保密的，大隐隐于市嘛，把你们挂在派出所对手才不会怀疑…党委班子对你的情况是了解的，是心中有数的，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把你调上来。”周蓬蒿拼命地摇头，心灰意懒的他想当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过平淡的朝酒晚舞的生活…他夏天海只能无奈地摇头在调令上写了同意两个字：“蓬蒿，秦城公安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周蓬蒿有些感动地点点头，他却没有回头。夏天海意识到秦城面临的复杂局面，这周蓬蒿也不可能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他随即拨通了政治处的电话。“老姚啊，这周蓬蒿的组织关系缓一缓再转…”算起来自己才是周蓬蒿悬在国、公之间的始作俑者。这算是灵机一动还是自作聪明，夏天海自己没有作出评判，他信奉的准则是：让未来告诉历史。听到王明辉的话之后，他于是也不露声色地笑笑说：“这周蓬蒿是文秘专业的高材生，写写材料还是可以的，算是能登得小雅之堂吧，但是跑外勤呢，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文秘专业的？哦，原来如此。我还真没看过这小子的资料。”王明辉心头的大石一落，原来是推荐“人才”来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在公安犯了什么事呢，也职业性地露出八颗牙齿微笑道：“恩，文笔是不错，你们公安在这方面出的尖子可不多…所以我把他安排在内勤处，先锻炼着，也算是看菜吃饭。”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啊，我们国安就是要人尽其才。”
“咣当”夏天海听完之后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我的乖乖，周蓬蒿干内勤去了…这算是现代版的张飞绣花么？好吧好吧，你们就先这么’试玩’吧，有机会，我正好再把这小子回收。觉得自己没有友情提醒的必要，他礼节性地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人尽其才也是我们党的一贯用人原则，要坚持住啊，老王。”然后不露声色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觉得夏天海的话怪怪的，王明辉还是报以职业性的微笑。大体官场之人，笑容的出现表达一个再无可供交流语言之意。
前卫派出所出警速度也是极快，先期到达的干警很快地拉起了两道警戒线，夏天海到达现场之后，对出警的干警也是颇为满意…这边刑侦支队看完现场之后，维护现场秩序的任务又交还给了他们。这边张立科亲自带队，几部警车一起打着闪灯呼啸而去…周蓬蒿没有随魏金国他们赶赴现场，等魏金国走了之后才掏出电话打给黄莹蓉。毕竟是人家前妻，可不能当魏大楞子面“亲热”，否则又要横生枝节。这魏大楞子可是标准的一根筋，逮谁咬谁。穿上个乌拉圭球衣就是苏亚雷斯。
“算你有良心，放心吧，你姑奶奶我属猫的，有九条命呢。”电话那头的黄莹蓉算是心有余悸，她有一个感觉这爆炸就是针对她而来的。算好了自己每天早上要去财务室溜达。今天早上的自己算是人品爆发，得偿所愿地和周蓬蒿吃完早饭之后，又神经质地跟踪了周蓬蒿一段路。
从这个意义说开去，周蓬蒿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她接电话的时候是在车管所的外围，现在恐怕是没人会追究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吧…黄莹蓉和前卫派出所的几个熟人打了招呼，进入2道警戒线之内，在车管所的一角他找到了G6的弹片残余，“果然是G6.”这种炸药体积小，但是爆炸威力巨大，无论如何只要在那时间自己去4楼，就万无逃生的可能。
黄莹蓉回头看了一眼车管所残垣断壁的大楼，眼神凌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米娅的“杰作”，咬牙切齿地道：“米娅，你不仁，休怪老娘不义…”
“蓉蓉，你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你看吧，我的祈祷上天都听见了。”魏楞子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黄莹蓉有些厌恶地别过头去，心道：“要是你知道你所谓的上帝就是周蓬蒿，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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