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鬼孽缘（一）
我和孙茹返回庐州后，过着住处与门店两点一线生活，可是一直没见到有人到访。
过了两天，孙茹有些着急，打电话问范叔应该怎么办？
此时范叔依然在京洛处理徐家墓园恢复工作。听完女孩抱怨，笑着说道：“你们该接委托就接，该去哪闲逛就去。对方先前已经很熟悉你们情况，一定能找到。”
我们觉得有道理，于是通知童学伟继续接受委托。
刚说完没多久，童先生就带着一对中年男女来到店里。
相互介绍后，我们得知中年男女是夫妻。男人名叫张余年，女人让我们称呼为刘大姐。
对方眉宇间透露出焦虑之色，童先生先替他们介绍情况。
“张哥和刘姐这次到来是为孩子。”
“嗯……具体什么情况？”
“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属于灵异事件，只不过实在想不到好办法，就找到我。”
虽然童学伟没有告知对方身份，我已经猜到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他不会将几户非富则贵检查家宅事宜推后，最先处理这件事。
张先生主动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我儿子今年在上高中，不是自夸，从小到大一直品学兼优。不知为什么，这个学期开始成绩突降，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起初我们认为是压力太大加上处于青春期，失去了学习兴趣。所以尽量开导，还专门带他出去旅游一趟。结果始终没有起色。”
刘姐接着补充：“见他吃不下、睡不好，日益消瘦，询问是不是不舒服，可是他说没有。我们不放心，去医院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孙茹插了一句：“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有。虽然张扬……就是我儿子，很抗拒，可是还是听话去了，结果也没有问题。”
我有些迷惑：“也就是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问题？”
张先生很肯定点点头：“检查结果就是如此。”
“在此之前有没有遭遇重大变故？”
夫妻俩对视一眼，还是母亲说道：“家里没有。不过通过老师和同学了解一个消息。唉……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管教很严，没想到他在高一时居然有女朋友。”
女孩不以为然：“早恋不出奇，你们强行阻止了？”
“等我们知情时，女孩早已出车祸身亡。”
“是不是张扬产生变化之前？”
没想到两人均摇摇头。
“那倒不是，高一时女孩就去世了。其实那个女孩我们也知道，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我们当时听说后也有些难过。其实就算让我们提早知道，也只会引导。”
“张扬今年高几？”
“高二，很快上高三，到了关键时候。”
我梳理着时间线缓缓说道：“早恋是高一，女孩身亡也是高一，而张扬是高二发生改变，中间隔了大半年……女孩离世那段时间有什么异样吗？”
“现在想想，还是有一些。情绪很低落，不过表现并不明显。”
孙茹砸砸嘴：“并不能确认两件事有直接关联……除此以外还有其它特别的事情吗？”
“实在想不到。”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会想到灵异事件？”
“我们观察发现，张扬虽然整天闷闷不乐，不过每天晚上很着急回房间。起先以为是急于学习，可是成绩却不上反下。因为我们平日很注重孩子隐私，除了打扫都不私自进入他房间。见此情况，我们有几次晚上敲门想进去看看他学
习情况，可是都没人应答。等主动开门时，却发现被反锁。这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每次第二天早上他都正常出现，还埋怨我们为什么要打扰他。”
我猜测道：“会不会是青春期叛逆？”
张先生否认道：“心理医生诊断张扬没有反叛心理。”
刘姐继续说着：“于是我们想到一个主意，利用他上课时机，偷偷在房间里安装一个摄像头。万万没想到，下午装晚上就被找到扔回我们面前。明明摄像头位置很隐蔽，不可能那么快被发现。”
“是不是他抢先装了，看到你们一举一动。”
“我们检查过，没有发现。”
我依旧狐疑道：“可是到现在也没证据表明与灵异有关。”
“请继续听我解释……前些天我病急乱投医，听闻开福寺很灵，便去上香祷告，还请了一尊佛像回家供奉。可是当晚张扬大发雷霆，竟然将佛像损坏。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气愤。”
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趣。
“然后了？”
“我们见状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又去请了一道平安符偷偷放在房间书架上，夹在一本早已不翻动书中。当晚他又非常生气，当面撕了。”
“怪不得你们会怀疑。”
“是的。首先不说他是如何察觉，先前安装摄像头都没见他这么大反应，为什么见到佛像与符纸会态度剧变……我们猜测是不是被鬼缠身。”
这时童先生说道：“张先生听说两位大师检查家宅很有水平，所以找到我，希望你们去看看。”
女孩听完朝我点点头。
我会意，对几人说道：“可以，先去看看吧。”
张先生语气犹豫着：“还请两位大师替我们保密，毕竟这种事……”
“放心。我们不是僧道中人，不会以别样打扮登门，就是如此装束。另外行有行规，不管成与不成，基本保密守则一定会遵循。”
“多谢二位。”
事不宜迟，也为避开张扬，我们立刻动身前往张先生家中。
张先生一家住在市区。下车后看看四周环境，孙茹小声嘀咕：“这里算得上庐州房价顶端了。”
我小声应和：“没错。无论是学区、生活、交通、商业氛围，都是一流。”
进入屋内一看，面积不小。
女孩又悄声和童先生开玩笑：“童哥，房子比你别墅便宜不了多少。”
“这套房子更贵。”
孙茹拿出玉牌顺其余房间走一遍：“都没有问题，现在来看看张扬房间。”
目前结果在我预料中，毕竟进来后没有感觉到明显寒意。
等踏入房里，我愣了下。
女孩抢先将我疑问问出来：“大白天怎么不开窗帘透透气？”
张先生苦笑着：“张扬不同意。”
孙茹没有再问，只是冷笑着拿出几张避阳符。
她猜测与我一致，我也跟着行动起来，在门窗处贴上避阳符。
刘姐问道：“两位大师这是何意？”
“提前做好准备……待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惊讶。”
话刚说完，看见孙茹站在床边，指着床头柜朝我点头示意。
我呵呵一笑，掏出引魂香点燃。
不出所料，烟雾径直向柜里飘去。
张先生正要开口，童学伟小声打断他：“张哥不要着急，安心看着就行。我都习惯了。”
没多久一个人影从柜里飘出，站在一旁
傻傻看着我们。
清晰看出对方是少女模样，相貌秀丽。
我笑道：“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房间里不会有阳气袭扰，你可以安心站在那里。”
少女满脸惶恐：“你们是……是什么人？张扬了？”
女孩微微摇头，叹息道：“你就是张扬出车祸去世的女朋友吧？”
张先生一家都瞪大眼睛，刘姐惊呼道：“王蕊！”
少女有些害怕，怯生生回答：“叔叔阿姨好，是我。”
“原来都是你在搞鬼！”
“不是……不是，我没有做什么！”名叫王蕊的女鬼慌忙摆手。
“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刘姐此时情绪激动起来，也顾不上面对的是鬼魂。
我看了一眼张先生，他连忙拉住妻子，劝说着：“不要急，两位大师会处理。”
刘姐气呼呼坐在床边没有再说话。
我无奈对少女说道：“张扬如今状态你清楚吗？”
她抿着嘴点点头。
“你这么做会害了他。”
“我劝过他以学业为重，可是……”
我刚要开口，忽然想到有些话不适宜当着父母面说，转而对张先生他们说道：“麻烦请几位去客厅等待，我们有些事要处理。”
童先生帮忙将两人劝出门外。
我随后关上门。此时屋内只剩下我与孙茹，还有一只女鬼王蕊。
“你们感情我能理解，所以不必多问。我现在要知道，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逾越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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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听懂了，满脸怪异看着我。
王蕊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以为她没明白，接着问道：“就是有没有尝禁果……”
“我懂……我们……我们有。”
少女吞吞吐吐回答着。
我心里直叹气，嘴中说道：“真是冤孽，这么做不仅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很严重吗？”女鬼猛然抬起头盯着我。
见她表情不像装的，我耐心解释道：“对于张扬来说，会造成邪气缠身，阴寒气息侵入体内。好在正值壮年，短时间内身体也许只会萎靡不振，可是时间久了必会重病缠身，难以根治；至于你，有没有发现身体……产生变化？”
“我……我不会再怀孕吧？”
“蕴结鬼胎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没有血肉成形？”
“啊？”这时连孙茹都呆住了。
“我先出去一趟，你替她检查……”
王蕊突然说道：“不用了，你说的是真的……我从脚开始慢慢长出身体。”
女孩脱口喊道：“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
女鬼莫名道：“难道这样不好吗？我不是又能复生？”
我正色解释：“恐怕你还没完全恢复张扬就精尽而亡。你这是所谓的邪术，为天道所不容。就算你完全复生，还需要不时以此手段才能保持身体，否则会恢复如今原样。从另一个角度说，现实中王蕊已经死了，你是谁？余生如何度过？届时将变成所谓人不人鬼不鬼状态。”
一番话吓到她。
屋内安静许久后，还是孙茹出言问道：“如今应该怎么办？”
“渡化轮回，别无选择！”
王蕊呆站着，两眼迷茫喃喃道：“我真没有机会和张扬在一起了？”
“人鬼殊途，你俩此生无缘，早日轮回说不定还有机缘。”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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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没多久，童先生就带着一对中年男女来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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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和刘姐这次到来是为孩子。”
“嗯……具体什么情况？”
“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属于灵异事件，只不过实在想不到好办法，就找到我。”
虽然童学伟没有告知对方身份，我已经猜到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他不会将几户非富则贵检查家宅事宜推后，最先处理这件事。
张先生主动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我儿子今年在上高中，不是自夸，从小到大一直品学兼优。不知为什么，这个学期开始成绩突降，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起初我们认为是压力太大加上处于青春期，失去了学习兴趣。所以尽量开导，还专门带他出去旅游一趟。结果始终没有起色。”
刘姐接着补充：“见他吃不下、睡不好，日益消瘦，询问是不是不舒服，可是他说没有。我们不放心，去医院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孙茹插了一句：“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有。虽然张扬……就是我儿子，很抗拒，可是还是听话去了，结果也没有问题。”
我有些迷惑：“也就是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问题？”
张先生很肯定点点头：“检查结果就是如此。”
“在此之前有没有遭遇重大变故？”
夫妻俩对视一眼，还是母亲说道：“家里没有。不过通过老师和同学了解一个消息。唉……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管教很严，没想到他在高一时居然有女朋友。”
女孩不以为然：“早恋不出奇，你们强行阻止了？”
“等我们知情时，女孩早已出车祸身亡。”
“是不是张扬产生变化之前？”
没想到两人均摇摇头。
“那倒不是，高一时女孩就去世了。其实那个女孩我们也知道，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我们当时听说后也有些难过。其实就算让我们提早知道，也只会引导。”
“张扬今年高几？”
“高二，很快上高三，到了关键时候。”
我梳理着时间线缓缓说道：“早恋是高一，女孩身亡也是高一，而张扬是高二发生改变，中间隔了大半年……女孩离世那段时间有什么异样吗？”
“现在想想，还是有一些。情绪很低落，不过表现并不明显。”
孙茹砸砸嘴：“并不能确认两件事有直接关联……除此以外还有其它特别的事情吗？”
“实在想不到。”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会想到灵异事件？”
“我们观察发现，张扬虽然整天闷闷不乐，不过每天晚上很着急回房间。起先以为是急于学习，可是成绩却不上反下。因为我们平日很注重孩子隐私，除了打扫都不私自进入他房间。见此情况，我们有几次晚上敲门想进去看看他学
习情况，可是都没人应答。等主动开门时，却发现被反锁。这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每次第二天早上他都正常出现，还埋怨我们为什么要打扰他。”
我猜测道：“会不会是青春期叛逆？”
张先生否认道：“心理医生诊断张扬没有反叛心理。”
刘姐继续说着：“于是我们想到一个主意，利用他上课时机，偷偷在房间里安装一个摄像头。万万没想到，下午装晚上就被找到扔回我们面前。明明摄像头位置很隐蔽，不可能那么快被发现。”
“是不是他抢先装了，看到你们一举一动。”
“我们检查过，没有发现。”
我依旧狐疑道：“可是到现在也没证据表明与灵异有关。”
“请继续听我解释……前些天我病急乱投医，听闻开福寺很灵，便去上香祷告，还请了一尊佛像回家供奉。可是当晚张扬大发雷霆，竟然将佛像损坏。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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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了？”
“我们见状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又去请了一道平安符偷偷放在房间书架上，夹在一本早已不翻动书中。当晚他又非常生气，当面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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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童先生说道：“张先生听说两位大师检查家宅很有水平，所以找到我，希望你们去看看。”
女孩听完朝我点点头。
我会意，对几人说道：“可以，先去看看吧。”
张先生语气犹豫着：“还请两位大师替我们保密，毕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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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悄声和童先生开玩笑：“童哥，房子比你别墅便宜不了多少。”
“这套房子更贵。”
孙茹拿出玉牌顺其余房间走一遍：“都没有问题，现在来看看张扬房间。”
目前结果在我预料中，毕竟进来后没有感觉到明显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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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茹没有再问，只是冷笑着拿出几张避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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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做好准备……待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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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房间里不会有阳气袭扰，你可以安心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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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一家都瞪大眼睛，刘姐惊呼道：“王蕊！”
少女有些害怕，怯生生回答：“叔叔阿姨好，是我。”
“原来都是你在搞鬼！”
“不是……不是，我没有做什么！”名叫王蕊的女鬼慌忙摆手。
“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刘姐此时情绪激动起来，也顾不上面对的是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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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会害了他。”
“我劝过他以学业为重，可是……”
我刚要开口，忽然想到有些话不适宜当着父母面说，转而对张先生他们说道：“麻烦请几位去客厅等待，我们有些事要处理。”
童先生帮忙将两人劝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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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感情我能理解，所以不必多问。我现在要知道，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逾越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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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蕊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以为她没明白，接着问道：“就是有没有尝禁果……”
“我懂……我们……我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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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直叹气，嘴中说道：“真是冤孽，这么做不仅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很严重吗？”女鬼猛然抬起头盯着我。
见她表情不像装的，我耐心解释道：“对于张扬来说，会造成邪气缠身，阴寒气息侵入体内。好在正值壮年，短时间内身体也许只会萎靡不振，可是时间久了必会重病缠身，难以根治；至于你，有没有发现身体……产生变化？”
“我……我不会再怀孕吧？”
“蕴结鬼胎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没有血肉成形？”
“啊？”这时连孙茹都呆住了。
“我先出去一趟，你替她检查……”
王蕊突然说道：“不用了，你说的是真的……我从脚开始慢慢长出身体。”
女孩脱口喊道：“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
女鬼莫名道：“难道这样不好吗？我不是又能复生？”
我正色解释：“恐怕你还没完全恢复张扬就精尽而亡。你这是所谓的邪术，为天道所不容。就算你完全复生，还需要不时以此手段才能保持身体，否则会恢复如今原样。从另一个角度说，现实中王蕊已经死了，你是谁？余生如何度过？届时将变成所谓人不人鬼不鬼状态。”
一番话吓到她。
屋内安静许久后，还是孙茹出言问道：“如今应该怎么办？”
“渡化轮回，别无选择！”
王蕊呆站着，两眼迷茫喃喃道：“我真没有机会和张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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