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龙城寨12
F座的底层一片漆黑，只有电梯指示灯亮着幽幽的绿光，它正在下行。
一串属于小孩子的咯咯笑声响了起来，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道内，让人起鸡皮疙瘩。
温凉短暂思考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消防通道门，选择爬楼。
廖春生家在F座717，踩破他家天花板的小鬼应该在817，温凉决定先去八楼看看。此时，距离温凉必须要找到独孤明藏身之处的时间限制只剩下12分钟。
温凉一口气跑上八楼，推开消防通道门，下一秒，尖锐的警报声跟防空警报一样拖着长音，在温凉的脑海里尖锐鸣响。
“警告！警告！捉迷藏之王，您的身边有37只鬼怪，请注意，您的身边有38只鬼怪！警告！您的身边……”
温凉没被鬼弄死，倒是差点被系统给吓死，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警告声才小了下去，温凉这才看清自己眼前是一个类似幼儿园的门头，门外挂着招牌，写着“幸福育儿堂”五个字。
育儿堂的门口挂着一盏小小的星星灯，星星闪烁着暖黄色的光，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孩童的欢笑声，清脆或是粗哑。
温凉谨慎地通过大门，映入眼帘是一间不大的接待室，接待室的地板是泛黄的黑白马赛克，墙上同样挂满了黑白色的相框。每一个相框里都有一张婴儿的脸，有的闭着眼在睡觉，有的皱着脸在哭泣，有的眼神空洞似乎在打量什么，也有的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像是……已经死了。
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在育婴堂中，是肉香，诱惑得人胃里忍不住火烧火燎。
温凉穿过大厅，看到了一条走道，走道两侧都是房间，此时门全都关着，隔着门上已经蒙尘的玻璃窗能依稀看到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张空空荡荡的婴儿床，此时上面并没有婴儿。
孩童的笑声还在继续，时不时就有一股冷风从温凉身边打着旋刮过，偶尔触碰到他的手背、脸颊、肩膀，像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在触碰他，但温凉看不到那些孩子。
“难道他们不算鬼怪？”温凉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片垂着的厚重门帘，香味正是从里头传出来的，越是接近，香味就越浓。
“温凉，”秦小九提醒他，“你的捉迷藏时间不多了。”
“知道。”温凉一把撩开门帘，浓郁的香气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猫顷刻间照着温凉的脸上扑来，温凉看到了一间昏暗的厨房，厨房的灶头上正烧着一锅汤。
半人高的瓦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香气以此为中心四溢，显然正是那香味的来源。
温凉小心靠近瓦罐，还没等他探头去看，就见一只煮得通红的小手忽而从罐子里伸了出来，扒在了瓦罐边缘，然后，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阵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响了起来。在这声啼哭响起后，更多的婴儿哭声跟着响了起来。
所有的声音都是从眼前这口底下有火在煮的瓦罐里发出来的，同时还伴随着砰砰砰的敲打声。半人高的瓦罐开始在灶上晃动，像是里面有东西着急要出来。
里面也确实有东西在挣扎着出来，温凉看到了更多的小手、小脚从罐口伸了出来。这瓦罐是比较常见的那种煲汤馆的瓦罐，口小腹大，因此能从罐口伸出来的手脚其实有限，但罐子里那些“东西”似乎是生恐自己伸慢了就会被困在其中一样都拼了命地抢占空间。原本就被煮熟了的肉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拼抢中噼里啪啦地从骨头上掉落。
“温凉，来不及了，你再抓不到独孤明，你就会变成……”
秦小九的“鬼”字还没出口，只听砰砰砰数声硬物碎裂声，眼前的瓦罐罐身终于经受不住里面东西的拍打，上面出现了数条裂痕，粉红色的肉汤从裂痕中向外飙溅，一瞬间，肉香充满了整个厨房，香到了极限，几乎让人作呕。
与此同时，温凉头顶突然有一股风声响起，杀意冲向他，温凉敏捷地后撤半步，抓起身边的一个铝合金餐食托盘挡在身前，只听刺啦一声难听的金属撕裂声，托盘竟然直接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裂口，温凉看到了独孤明扭曲的脸。
“叮，捉迷藏之王，恭喜您发现了鬼怪独孤明，请抓紧时间抓到他吧，倒数计时，10、9、8……”
穿透托盘的正是独孤明不知何时变长的指甲。少年的手指尖出现了黑色的野兽一般的钩爪，散发着一股恶臭。
“独孤明怎么自己冒出来了！”秦小九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高兴，飞到旁边嘀咕。
“你忘了我的天赋特长了吗？”温凉说着，将被撕开的托盘用力扭转，卡住独孤明的手掌。
温凉的天赋特长是“稳稳的仇恨值”，这玩意儿在别的密室里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偏偏在捉迷藏游戏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温凉选择了人阵营，这个阵营的任务就是找到藏起来的鬼怪，把它抓住，而温凉的仇恨天赋让他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凡是鬼怪，总是忍不住要发现他、跟上他、偷袭他。换言之，就算温凉不去找，独孤明自己也会顺着温凉搞出来的动静找过来。
当然，在独孤明真的出现之前，温凉只是推测，毕竟“捉迷藏之王”这个人设他也是第一次用。托盘因为扭曲，就跟变形的金属镣铐一样困住了独孤明的一只手，独孤明试图把手抽回来，温凉却趁机打蛇随棍上，本来想要打昏对方，突然，一阵危机感让温凉改变了主意。
温凉弓身往前猛地一撞，带着独孤明飞了出去，两人滚落到地上，只差半秒钟，一柄闪烁着森然冷意的尖锐长刀砍在独孤明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是雨夜屠夫！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风头被抢，火上的瓦罐猛然炸开，碎片与汤汁顿时溅了满屋，就连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雨夜屠夫也不由得顿了一下，用雨衣挡住头脸。
呜哇——呜哇——呜哇——无数婴儿的啼哭声在同一个时刻鸣响，刚开始还能分辨出声音的不同，很快，所有哭声全都汇聚到了一起，音质也发生了古怪的变化。如果最开始还能让人明白这是来自婴儿的哭声的话，短短十几秒后，这些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某种巨大的虫子鸣叫声了。
从碎掉的瓦罐里出现的东西也确实看起来没有人样。
温凉一开始还以为里面塞着十来个婴儿，但现在从里面钻出来的东西远超过温凉的想象，那是一只足有一头小牛犊大小，身上长满了几十双婴儿手脚的古怪的“肉丸”。
大概也只有“肉丸”才能勉强形容这东西可怖的外貌，它没有头也没有脸孔，所有的手脚都像是某种看不懂的后现代艺术一样，胡乱地插在中心那个“肉丸”上，温凉甚至无法找到这东西的发声器官在哪里，但那种类似虫子鸣叫一般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雨夜屠夫显然感到了不妙，在“肉丸”有所反应前，竟然一溜烟跑了，于是现场只剩下了温凉、被控制的独孤明还有那颗“肉丸”。
独孤明早已失去理智，虽然温凉能感觉到他对“肉丸”有所忌惮，但对温凉的仇恨显然更深刻地影响到他，尤其是刚刚温凉抓住了独孤明。
就在刚才那一撞中，温凉死死抱住了独孤明的腰，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系统明确判定温凉的捉迷藏游戏成功完成。
“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变鬼了。”温凉想。谁想到，系统就在这时候又追加了一条通知：“叮，捉迷藏之王，恭喜您获得了人阵营捉迷藏的胜利。捉迷藏一定给您带来了很大的乐趣吧，不要停步，继续努力，下面您将进入鬼阵营，赶快抓紧时间躲藏起来，留给您的躲藏时间为5分钟，如您能在1小时内不被独孤明抓到，您才是真正名实相符的捉迷藏之王哦，加油吧！”
温凉：“……”
温凉阴森森地看着飞舞在空中的小布人偶，看得小布人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干嘛啦，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你既然是王，那当然是两个阵营都能赢才算真正的王嘛！”秦小九越说声音越小，而温凉，一把将小布人偶抓在手里转身就跑。
和独孤明在鬼阵营时的突然消失不同，温凉没那个能力跳跃空间，他必须在5分钟的时间内尽量远离独孤明，不然被独孤明抓到后，不知道有什么惩罚在等着他。
见温凉动了，“肉丸”立刻也动了起来，迈动不知道多少只婴儿腿和手，它冲着温凉就追了过去。独孤明则因为规则限制，此时只能停在原地等待温凉躲藏，明晃晃的5分钟倒计时滴答滴答飞快流逝，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去逮温凉。
温凉觉得自己有点儿憋屈。自从遇到秦小九后，他好像一直在逃跑——当然，对其他密室逃脱选手来说，这其实挺正常的，毕竟密室NPC很多都不好惹，但温凉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就像那个13楼的侧手翻一样，温凉的身体深处仿佛有种记忆在提醒他，他从来不这么过密室。
“奇怪的感觉。”温凉想，他明明只是第二次进密室游戏，哪来的“从来不”，所以他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脚下不停地继续往前跑。
身后的虫鸣声在不断逼近，证明“肉丸”一直紧紧追在他身后，然而原本只有短短几米的育婴堂走廊此时却像是无尽回廊一般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两侧的房间门一间接一间从温凉眼前滑过，每跑过一间就有下一间、下下一间在等着温凉。
“糟了，遭遇鬼打墙了！”温凉好气又好笑。在捉迷藏游戏里，温凉现在就是“鬼”，结果他这个“鬼”居然还遭遇了鬼打墙，这能找谁说理去？
就在躲藏倒计时几乎结束，“肉丸”也快逼到温凉身后，温凉甚至已经被完全笼罩在肉香中，不得不背水一战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一扇房门打开，有人喊温凉：“快进来，快！”
温凉怀疑那可能是个陷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他一咬牙，快跑几步，闯进那扇门，随之门扇在温凉背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肉丸”撞到了门板，那扇门居然只是震动了一下而没有倒下，反而还把它弹了出去。
怪物发出愤怒的吼叫，拼命拍打门扇。
温凉看清眼前搭救他的人的时候不由得一愣，竟然是廖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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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属于小孩子的咯咯笑声响了起来，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道内，让人起鸡皮疙瘩。
温凉短暂思考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消防通道门，选择爬楼。
廖春生家在F座717，踩破他家天花板的小鬼应该在817，温凉决定先去八楼看看。此时，距离温凉必须要找到独孤明藏身之处的时间限制只剩下12分钟。
温凉一口气跑上八楼，推开消防通道门，下一秒，尖锐的警报声跟防空警报一样拖着长音，在温凉的脑海里尖锐鸣响。
“警告！警告！捉迷藏之王，您的身边有37只鬼怪，请注意，您的身边有38只鬼怪！警告！您的身边……”
温凉没被鬼弄死，倒是差点被系统给吓死，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警告声才小了下去，温凉这才看清自己眼前是一个类似幼儿园的门头，门外挂着招牌，写着“幸福育儿堂”五个字。
育儿堂的门口挂着一盏小小的星星灯，星星闪烁着暖黄色的光，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孩童的欢笑声，清脆或是粗哑。
温凉谨慎地通过大门，映入眼帘是一间不大的接待室，接待室的地板是泛黄的黑白马赛克，墙上同样挂满了黑白色的相框。每一个相框里都有一张婴儿的脸，有的闭着眼在睡觉，有的皱着脸在哭泣，有的眼神空洞似乎在打量什么，也有的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像是……已经死了。
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在育婴堂中，是肉香，诱惑得人胃里忍不住火烧火燎。
温凉穿过大厅，看到了一条走道，走道两侧都是房间，此时门全都关着，隔着门上已经蒙尘的玻璃窗能依稀看到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张空空荡荡的婴儿床，此时上面并没有婴儿。
孩童的笑声还在继续，时不时就有一股冷风从温凉身边打着旋刮过，偶尔触碰到他的手背、脸颊、肩膀，像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在触碰他，但温凉看不到那些孩子。
“难道他们不算鬼怪？”温凉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片垂着的厚重门帘，香味正是从里头传出来的，越是接近，香味就越浓。
“温凉，”秦小九提醒他，“你的捉迷藏时间不多了。”
“知道。”温凉一把撩开门帘，浓郁的香气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猫顷刻间照着温凉的脸上扑来，温凉看到了一间昏暗的厨房，厨房的灶头上正烧着一锅汤。
半人高的瓦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香气以此为中心四溢，显然正是那香味的来源。
温凉小心靠近瓦罐，还没等他探头去看，就见一只煮得通红的小手忽而从罐子里伸了出来，扒在了瓦罐边缘，然后，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阵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响了起来。在这声啼哭响起后，更多的婴儿哭声跟着响了起来。
所有的声音都是从眼前这口底下有火在煮的瓦罐里发出来的，同时还伴随着砰砰砰的敲打声。半人高的瓦罐开始在灶上晃动，像是里面有东西着急要出来。
里面也确实有东西在挣扎着出来，温凉看到了更多的小手、小脚从罐口伸了出来。这瓦罐是比较常见的那种煲汤馆的瓦罐，口小腹大，因此能从罐口伸出来的手脚其实有限，但罐子里那些“东西”似乎是生恐自己伸慢了就会被困在其中一样都拼了命地抢占空间。原本就被煮熟了的肉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拼抢中噼里啪啦地从骨头上掉落。
“温凉，来不及了，你再抓不到独孤明，你就会变成……”
秦小九的“鬼”字还没出口，只听砰砰砰数声硬物碎裂声，眼前的瓦罐罐身终于经受不住里面东西的拍打，上面出现了数条裂痕，粉红色的肉汤从裂痕中向外飙溅，一瞬间，肉香充满了整个厨房，香到了极限，几乎让人作呕。
与此同时，温凉头顶突然有一股风声响起，杀意冲向他，温凉敏捷地后撤半步，抓起身边的一个铝合金餐食托盘挡在身前，只听刺啦一声难听的金属撕裂声，托盘竟然直接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裂口，温凉看到了独孤明扭曲的脸。
“叮，捉迷藏之王，恭喜您发现了鬼怪独孤明，请抓紧时间抓到他吧，倒数计时，10、9、8……”
穿透托盘的正是独孤明不知何时变长的指甲。少年的手指尖出现了黑色的野兽一般的钩爪，散发着一股恶臭。
“独孤明怎么自己冒出来了！”秦小九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高兴，飞到旁边嘀咕。
“你忘了我的天赋特长了吗？”温凉说着，将被撕开的托盘用力扭转，卡住独孤明的手掌。
温凉的天赋特长是“稳稳的仇恨值”，这玩意儿在别的密室里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偏偏在捉迷藏游戏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温凉选择了人阵营，这个阵营的任务就是找到藏起来的鬼怪，把它抓住，而温凉的仇恨天赋让他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凡是鬼怪，总是忍不住要发现他、跟上他、偷袭他。换言之，就算温凉不去找，独孤明自己也会顺着温凉搞出来的动静找过来。
当然，在独孤明真的出现之前，温凉只是推测，毕竟“捉迷藏之王”这个人设他也是第一次用。托盘因为扭曲，就跟变形的金属镣铐一样困住了独孤明的一只手，独孤明试图把手抽回来，温凉却趁机打蛇随棍上，本来想要打昏对方，突然，一阵危机感让温凉改变了主意。
温凉弓身往前猛地一撞，带着独孤明飞了出去，两人滚落到地上，只差半秒钟，一柄闪烁着森然冷意的尖锐长刀砍在独孤明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是雨夜屠夫！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风头被抢，火上的瓦罐猛然炸开，碎片与汤汁顿时溅了满屋，就连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雨夜屠夫也不由得顿了一下，用雨衣挡住头脸。
呜哇——呜哇——呜哇——无数婴儿的啼哭声在同一个时刻鸣响，刚开始还能分辨出声音的不同，很快，所有哭声全都汇聚到了一起，音质也发生了古怪的变化。如果最开始还能让人明白这是来自婴儿的哭声的话，短短十几秒后，这些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某种巨大的虫子鸣叫声了。
从碎掉的瓦罐里出现的东西也确实看起来没有人样。
温凉一开始还以为里面塞着十来个婴儿，但现在从里面钻出来的东西远超过温凉的想象，那是一只足有一头小牛犊大小，身上长满了几十双婴儿手脚的古怪的“肉丸”。
大概也只有“肉丸”才能勉强形容这东西可怖的外貌，它没有头也没有脸孔，所有的手脚都像是某种看不懂的后现代艺术一样，胡乱地插在中心那个“肉丸”上，温凉甚至无法找到这东西的发声器官在哪里，但那种类似虫子鸣叫一般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雨夜屠夫显然感到了不妙，在“肉丸”有所反应前，竟然一溜烟跑了，于是现场只剩下了温凉、被控制的独孤明还有那颗“肉丸”。
独孤明早已失去理智，虽然温凉能感觉到他对“肉丸”有所忌惮，但对温凉的仇恨显然更深刻地影响到他，尤其是刚刚温凉抓住了独孤明。
就在刚才那一撞中，温凉死死抱住了独孤明的腰，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系统明确判定温凉的捉迷藏游戏成功完成。
“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变鬼了。”温凉想。谁想到，系统就在这时候又追加了一条通知：“叮，捉迷藏之王，恭喜您获得了人阵营捉迷藏的胜利。捉迷藏一定给您带来了很大的乐趣吧，不要停步，继续努力，下面您将进入鬼阵营，赶快抓紧时间躲藏起来，留给您的躲藏时间为5分钟，如您能在1小时内不被独孤明抓到，您才是真正名实相符的捉迷藏之王哦，加油吧！”
温凉：“……”
温凉阴森森地看着飞舞在空中的小布人偶，看得小布人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干嘛啦，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你既然是王，那当然是两个阵营都能赢才算真正的王嘛！”秦小九越说声音越小，而温凉，一把将小布人偶抓在手里转身就跑。
和独孤明在鬼阵营时的突然消失不同，温凉没那个能力跳跃空间，他必须在5分钟的时间内尽量远离独孤明，不然被独孤明抓到后，不知道有什么惩罚在等着他。
见温凉动了，“肉丸”立刻也动了起来，迈动不知道多少只婴儿腿和手，它冲着温凉就追了过去。独孤明则因为规则限制，此时只能停在原地等待温凉躲藏，明晃晃的5分钟倒计时滴答滴答飞快流逝，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去逮温凉。
温凉觉得自己有点儿憋屈。自从遇到秦小九后，他好像一直在逃跑——当然，对其他密室逃脱选手来说，这其实挺正常的，毕竟密室NPC很多都不好惹，但温凉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就像那个13楼的侧手翻一样，温凉的身体深处仿佛有种记忆在提醒他，他从来不这么过密室。
“奇怪的感觉。”温凉想，他明明只是第二次进密室游戏，哪来的“从来不”，所以他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脚下不停地继续往前跑。
身后的虫鸣声在不断逼近，证明“肉丸”一直紧紧追在他身后，然而原本只有短短几米的育婴堂走廊此时却像是无尽回廊一般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两侧的房间门一间接一间从温凉眼前滑过，每跑过一间就有下一间、下下一间在等着温凉。
“糟了，遭遇鬼打墙了！”温凉好气又好笑。在捉迷藏游戏里，温凉现在就是“鬼”，结果他这个“鬼”居然还遭遇了鬼打墙，这能找谁说理去？
就在躲藏倒计时几乎结束，“肉丸”也快逼到温凉身后，温凉甚至已经被完全笼罩在肉香中，不得不背水一战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一扇房门打开，有人喊温凉：“快进来，快！”
温凉怀疑那可能是个陷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他一咬牙，快跑几步，闯进那扇门，随之门扇在温凉背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肉丸”撞到了门板，那扇门居然只是震动了一下而没有倒下，反而还把它弹了出去。
怪物发出愤怒的吼叫，拼命拍打门扇。
温凉看清眼前搭救他的人的时候不由得一愣，竟然是廖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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