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南汐笑着握住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又跟我较劲。”
“我说真的呢。”展尧说，“爸妈嘴上不提，心里可是恨不得我们立马结婚。也能理解，以前总担心儿子挂了，要不就半死不活的，现在有人把他们儿子收了，满脑子想的可不就是最平常的日子。”
“你这是跟我卖惨呢？”南汐睇着他。
“卖惨没用，不卖更完。”展尧笑笑地拥着她走出大门，在车前停下，“好好儿考虑一下，别总想那些乱八七糟的，只考虑你自己，好么？”
“好、吧。”南汐说，“但是，起码等我见过心理医生再说，要是疗程太长，那我们就订婚。”是会让他不痛快的话题，但她不能不说。有的问题不是回避就可以。
“成。”展尧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额角，“想把你拐回家去怎么办？”
南汐悄声问：“想我了？”
“想得要命。”展尧说，“过一两天，我帮你跟北北请个假，晚上来接你。”
“好。今晚有什么安排？”
“回爸妈那儿。”
“那快去吧，给伯父伯母做饭吃。”
“不着急。”展尧闻着她淡淡的好闻的香气，不肯放手，“再和北北出去逛街，叫上我。”
“你露面可不行，一定会上头条热搜什么的。”
“就是要上，有媳妇儿了，该嘚瑟就得嘚瑟。”
南汐闷在他怀里笑。
说了一阵子话，展尧才不情愿地放开南汐，从车里取出一幅画和一束天堂鸟，递给她。
南汐看着怀里的天堂鸟，洋溢出孩子般纯真开心的笑靥。
“真好哄。”展尧亲了亲她面颊，“晚上打电话给你。走了。”
“嗯，开车小心。”
目送他的车子走远，南汐才发现，附近有人大大方方地望着自己这边。真不能怪人家看，谁叫他们在门口秀恩爱呢？她笑着转身进了家门。
路上，郁铮给展尧打来电话，第一句就说：“小叔，赶紧的，发几张你跟我小婶婶的照片过来。”
“没有。”展尧说。他存的南汐的照片不少，和她一起的自拍照真是一张没有，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过。
“那就上热搜啊，你们总得时不时露个面儿让我跟孩子们瞧瞧吧？你学学我行不行？我恋爱脑这么多年，亲戚朋友都夸我。”
展尧语带笑意：“回头我就告诉南汐，让她看看他男神到底什么德行。”
郁铮哈哈地笑。
“咱这辈分就这么论了，是吧？明明比我年岁大，一天到晚小叔小叔的，我是真服了。”
郁铮大笑，“就这么论了，我跟瑞瑞本来就是通过晓枫晓辉他们知道你认识你的，你不认那帮侄子，没用，他们认你。”
“成，就这么论。晚上我跟你爷爷奶奶吃饭，帮你带好。”
郁铮笑得更厉害，“等回去就给我爷爷奶奶敬茶去。”
展尧也笑了，又扯了一阵子闲篇儿才收线。
厨房里，程珂在切菜，展景开坐在桌前，皱着眉喝排骨汤。
“爸、妈。”展尧走进来，脱下外套，搭在父亲坐着的椅子靠背上，“您搁这儿嘛呢？餐厅喝去，捎上我衣服。”
“滚。”展景开瞪了他一眼，“还使唤起我来了，胆儿又肥了。”
“不给您做东坡肉了。”展尧洗净手，走到母亲身边，接过刀，“把我爹拎出去。”
程珂失笑，“真要做饭给我们吃？”
“下午不就说好了么？”展尧问，“帮我准备好食材配料了吧？”
“准备好了。”程珂找出围裙，要给展尧系上。
展尧闪身躲开，“要那玩意儿干嘛？回头您再顺手给我拍下来，我还活不活了？”
展景开眉头舒展开来，笑了。
程珂用手指戳了戳他面颊，“什么话让你一说，怎么就那么不中听？”
展尧摆摆手，“收起来，吃完饭我换身儿衣服就得。”
程珂没法子，把围裙收起来，走到展景开跟前，绕着手臂训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艺多差呢，你那是什么表情？跟喝中药似的。”
展景开底气不足地嘀咕：“隔三差五就给我来一碗，二三十年了，活神仙也受不了啊。”
“有本事你别瘸啊，不是结结实实瘸过好些年？吃什么补什么，不知好歹。”
“唉——”展景开叹气，“咱家土匪说话气人是随谁啊？随你。”
展尧说：“明天南汐和北北过来吃饭。”
“那可太好了。”夫妻两个一起笑了，异口同声。
展尧看母亲一眼，一边切菜一边说：“手机在外套里，有北北几张今天的照片，拿着看去吧。”
程珂拿起外套就走。
“什么人啊这是？”展景开三下两下把汤喝完，匆匆追出去，走到门外停了停，“我要吃东坡肉，必须给我做！”
展尧一乐。
第二天下午，南汐带北北去了林老家里，除了那幅画，还带了一束康乃馨，一个大水果篮。
北北捧着花，南汐一手拿画，一手拎着水果篮，走进那个地段闹中取静的小院儿。
林老迎出来，“呦，你这丫头，怎么自己拿这么重的东西？”说话间，把水果篮接过去，又笑眯眯地看着北北，“是不是北北？可真精神。”
北北仰头望着老人家，笑容甜美，“林爷爷好。”
“好，好。”林老简直要乐开花了，“快跟我进屋，给你们准备了点心，我做的，尝尝。”
“谢谢爷爷。”
到了客厅，等老人家落座后，南汐把那幅画递给他，“展尧的收藏品，我今天借花献佛。”
林老细看了看包装画作的狭长锦盒，已是双眼一亮，之后开怀而笑，“阿尧那小子，总算是不再吊着我了。丫头，你真是我福星啊。快坐快坐。”接下画，他扬声唤人上茶点。
少顷，一位老阿姨进门来，送上热饮、糕点。
林老望着并排而坐的南汐、北北，一大一小穿的是亲子装，样式完全相同的深色西装、系带皮鞋，好看得似一幅动态的画。
小北北一看就是特别开朗自信的孩子，一点点常人先入为主会担心的敏感忧郁也无。南汐把他照顾得非常好。
林老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北北大名儿是什么？”
“梁叙，叙述那个叙。”北北说，“我姑姑跟我说过，我爸爸的小名儿里有个北字，就给我取了这个小名儿。”
“原来是这样。”林老点头，“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啊。”北北抿嘴笑了笑，“姑姑早就教过我啦，她的汉字写得很好看，所以我才想学硬笔字。然后，她其实很喜欢画画，我也喜欢。”
“你姑姑的字的确写得很好。”林老笑着望了南汐一眼，“写得比说的好那么多的孩子，我只见过这一个。”
南汐和北北都笑了。
“来，北北，到爷爷这儿来。”林老招手唤北北到跟前，把他抱起来，安置在膝上，“爷爷真是一看就特别喜欢你，再准备两天，一定要来我这儿上课。我的字写的比你姑姑还要好，而且画了好几十年的画，会特别用心地教你。愿意跟我学吗？”
本来是变相的老师面试学生，结果倒好，老师成上赶着的了。南汐微笑。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而又愉快。
三点多，南汐和北北道辞，说定北北两天后正式过来上课。
林老送到院门外，目送南汐的车子离开。
回到家里，南汐对北北说：“等下要去见展家的爷爷奶奶那边，去选衣服。”
上次逛商场，南汐看北北对亲子装很感兴趣，加之是郁铮设计的，就选购了不少。
“是不是也要正式一些的？”
南汐毕竟已经见过两位长辈，就说：“看着办，我听你的。”
“等我一下。”北北噔噔噔地上楼去。
伊莲帮南汐把礼品、订购的花束放上车。
第一次见两位长辈，南汐送的是一方从古董店里选的砚台，一条珍珠项链。
这次要送一对在外面淘到的青瓷花瓶。反正她留着也是供在储物室，这房子的风格氛围和古雅的东西完全不搭调。
北北选了套装，上衣是烟灰色，西装样式融合了时尚元素，穿着不会显得过于板正，深色条纹阔腿长裤，仍是搭配平跟系带鞋子。
“眼光不错。”南汐夸奖他。
北北笑着去换衣服。
日已西斜。
展景开背着手站在院门前，一会儿看看东面，一会儿看看西面。
展尧寻过来，“里边儿等着去吧？南汐开车没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接？”展景开第三次气哼哼地质问儿子。
展尧只好第三次回答：“打电话的时候南汐说已经出门了，司机离她那边还有段距离，就只能让她开车过来。”
“为什么你不提前过去接？”展景开强调重点。
“我这不也刚回来么？”展尧笑笑的，“下不为例，下回我天不亮就在南汐家门前等着。”
展景开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
展尧进一步解释，“南汐和北北下午得去林老那边，我就没提前跟她沟通时间，知道谁等着，她有压力。”
“行吧，这回就饶了你，再有下回……诶，是不是来了？”展景开眯起眼睛细看，“开车的是女孩子吧？是南汐吧？”
展尧一看车牌号就能确定，“没错。”
片刻后，南汐和北北下车来，仍然是北北捧着花，南汐拿着礼品，两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北北，诶呦，是北北，可把你盼来了。”展景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爷爷好。”北北随着南汐走到老人家面前，不忘了用眼神照顾到展尧，笑容更甜，“展先生好。”
“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展景开接过花，递给展尧，下一刻就把北北抱起来，“晚上有好吃的，我让你的展先生定了私房菜，七点左右送过来。”又望着南汐，“快进门，下回等阿尧去接你，他不去咱们就不出门。”
南汐欠了欠身，笑，“下回我跟他沟通好，省得您担心。这次怪我，没安排好时间。”
“别帮他说话，他有时候就是不播不转。”展景开对她招了招手，先一步脚步稳健地抱着北北走进院中。
展尧把花束和南汐捧着的礼盒做了调换，没辙地笑，“老爷子数落我半天了。下回我改。”
“真的吗？要是这样，我下回真得等着你或司机去接了。”南汐固然感动于老爷子的关心，却也不想他被数落。
展尧会心一笑，边走边说：“你跟北北这么穿真好看，再买亲子装，能不能把我加进去？”
“我要跟北北商量。”南汐笑着睇他一眼。
程珂快步迎过来，亲昵地揽了南汐的肩，“可把你和北北盼来了。阿尧也不知道北北喜欢吃什么点心，我就多准备了几样。”
“他不知道，是因为北北不挑嘴。”南汐说，“又辛苦您了。”
展尧先一步说：“真会说话。”
程珂横了他一眼，“南汐给你个台阶儿你还就往下溜了，真好意思啊。”
展尧和南汐同时笑出来，后者转移话题：“我可不可以看看您的摄影作品？这两天在网上看了不少，有些感觉很震撼，就特别想看看原品。”
“好啊。之前担心你不感兴趣，就没提过。要是喜欢，我把备份的全部整理出来送你一份。”
“那可是最珍贵的藏品了，谢谢您啦。”惊喜之下，南汐忍不住爱娇地蹭了蹭程珂的肩。
程珂受用至极，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之至。
展尧则委婉地提醒母亲：“您不会是想带南汐去工作间吧？收拾好了么？要是有奇奇怪怪的作品，吓着她，我可跟您没完。”
程珂掐了他一把，眼神中却有着理解与安抚，“放心，上午就收拾好了，绝不会有让任何人不舒服或不理解的作品。”
程珂是摄影名家，做过几年外聘战地记者。这前提下，南汐就也没多想，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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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跟我卖惨呢？”南汐睇着他。
“卖惨没用，不卖更完。”展尧笑笑地拥着她走出大门，在车前停下，“好好儿考虑一下，别总想那些乱八七糟的，只考虑你自己，好么？”
“好、吧。”南汐说，“但是，起码等我见过心理医生再说，要是疗程太长，那我们就订婚。”是会让他不痛快的话题，但她不能不说。有的问题不是回避就可以。
“成。”展尧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额角，“想把你拐回家去怎么办？”
南汐悄声问：“想我了？”
“想得要命。”展尧说，“过一两天，我帮你跟北北请个假，晚上来接你。”
“好。今晚有什么安排？”
“回爸妈那儿。”
“那快去吧，给伯父伯母做饭吃。”
“不着急。”展尧闻着她淡淡的好闻的香气，不肯放手，“再和北北出去逛街，叫上我。”
“你露面可不行，一定会上头条热搜什么的。”
“就是要上，有媳妇儿了，该嘚瑟就得嘚瑟。”
南汐闷在他怀里笑。
说了一阵子话，展尧才不情愿地放开南汐，从车里取出一幅画和一束天堂鸟，递给她。
南汐看着怀里的天堂鸟，洋溢出孩子般纯真开心的笑靥。
“真好哄。”展尧亲了亲她面颊，“晚上打电话给你。走了。”
“嗯，开车小心。”
目送他的车子走远，南汐才发现，附近有人大大方方地望着自己这边。真不能怪人家看，谁叫他们在门口秀恩爱呢？她笑着转身进了家门。
路上，郁铮给展尧打来电话，第一句就说：“小叔，赶紧的，发几张你跟我小婶婶的照片过来。”
“没有。”展尧说。他存的南汐的照片不少，和她一起的自拍照真是一张没有，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过。
“那就上热搜啊，你们总得时不时露个面儿让我跟孩子们瞧瞧吧？你学学我行不行？我恋爱脑这么多年，亲戚朋友都夸我。”
展尧语带笑意：“回头我就告诉南汐，让她看看他男神到底什么德行。”
郁铮哈哈地笑。
“咱这辈分就这么论了，是吧？明明比我年岁大，一天到晚小叔小叔的，我是真服了。”
郁铮大笑，“就这么论了，我跟瑞瑞本来就是通过晓枫晓辉他们知道你认识你的，你不认那帮侄子，没用，他们认你。”
“成，就这么论。晚上我跟你爷爷奶奶吃饭，帮你带好。”
郁铮笑得更厉害，“等回去就给我爷爷奶奶敬茶去。”
展尧也笑了，又扯了一阵子闲篇儿才收线。
厨房里，程珂在切菜，展景开坐在桌前，皱着眉喝排骨汤。
“爸、妈。”展尧走进来，脱下外套，搭在父亲坐着的椅子靠背上，“您搁这儿嘛呢？餐厅喝去，捎上我衣服。”
“滚。”展景开瞪了他一眼，“还使唤起我来了，胆儿又肥了。”
“不给您做东坡肉了。”展尧洗净手，走到母亲身边，接过刀，“把我爹拎出去。”
程珂失笑，“真要做饭给我们吃？”
“下午不就说好了么？”展尧问，“帮我准备好食材配料了吧？”
“准备好了。”程珂找出围裙，要给展尧系上。
展尧闪身躲开，“要那玩意儿干嘛？回头您再顺手给我拍下来，我还活不活了？”
展景开眉头舒展开来，笑了。
程珂用手指戳了戳他面颊，“什么话让你一说，怎么就那么不中听？”
展尧摆摆手，“收起来，吃完饭我换身儿衣服就得。”
程珂没法子，把围裙收起来，走到展景开跟前，绕着手臂训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艺多差呢，你那是什么表情？跟喝中药似的。”
展景开底气不足地嘀咕：“隔三差五就给我来一碗，二三十年了，活神仙也受不了啊。”
“有本事你别瘸啊，不是结结实实瘸过好些年？吃什么补什么，不知好歹。”
“唉——”展景开叹气，“咱家土匪说话气人是随谁啊？随你。”
展尧说：“明天南汐和北北过来吃饭。”
“那可太好了。”夫妻两个一起笑了，异口同声。
展尧看母亲一眼，一边切菜一边说：“手机在外套里，有北北几张今天的照片，拿着看去吧。”
程珂拿起外套就走。
“什么人啊这是？”展景开三下两下把汤喝完，匆匆追出去，走到门外停了停，“我要吃东坡肉，必须给我做！”
展尧一乐。
第二天下午，南汐带北北去了林老家里，除了那幅画，还带了一束康乃馨，一个大水果篮。
北北捧着花，南汐一手拿画，一手拎着水果篮，走进那个地段闹中取静的小院儿。
林老迎出来，“呦，你这丫头，怎么自己拿这么重的东西？”说话间，把水果篮接过去，又笑眯眯地看着北北，“是不是北北？可真精神。”
北北仰头望着老人家，笑容甜美，“林爷爷好。”
“好，好。”林老简直要乐开花了，“快跟我进屋，给你们准备了点心，我做的，尝尝。”
“谢谢爷爷。”
到了客厅，等老人家落座后，南汐把那幅画递给他，“展尧的收藏品，我今天借花献佛。”
林老细看了看包装画作的狭长锦盒，已是双眼一亮，之后开怀而笑，“阿尧那小子，总算是不再吊着我了。丫头，你真是我福星啊。快坐快坐。”接下画，他扬声唤人上茶点。
少顷，一位老阿姨进门来，送上热饮、糕点。
林老望着并排而坐的南汐、北北，一大一小穿的是亲子装，样式完全相同的深色西装、系带皮鞋，好看得似一幅动态的画。
小北北一看就是特别开朗自信的孩子，一点点常人先入为主会担心的敏感忧郁也无。南汐把他照顾得非常好。
林老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北北大名儿是什么？”
“梁叙，叙述那个叙。”北北说，“我姑姑跟我说过，我爸爸的小名儿里有个北字，就给我取了这个小名儿。”
“原来是这样。”林老点头，“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啊。”北北抿嘴笑了笑，“姑姑早就教过我啦，她的汉字写得很好看，所以我才想学硬笔字。然后，她其实很喜欢画画，我也喜欢。”
“你姑姑的字的确写得很好。”林老笑着望了南汐一眼，“写得比说的好那么多的孩子，我只见过这一个。”
南汐和北北都笑了。
“来，北北，到爷爷这儿来。”林老招手唤北北到跟前，把他抱起来，安置在膝上，“爷爷真是一看就特别喜欢你，再准备两天，一定要来我这儿上课。我的字写的比你姑姑还要好，而且画了好几十年的画，会特别用心地教你。愿意跟我学吗？”
本来是变相的老师面试学生，结果倒好，老师成上赶着的了。南汐微笑。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而又愉快。
三点多，南汐和北北道辞，说定北北两天后正式过来上课。
林老送到院门外，目送南汐的车子离开。
回到家里，南汐对北北说：“等下要去见展家的爷爷奶奶那边，去选衣服。”
上次逛商场，南汐看北北对亲子装很感兴趣，加之是郁铮设计的，就选购了不少。
“是不是也要正式一些的？”
南汐毕竟已经见过两位长辈，就说：“看着办，我听你的。”
“等我一下。”北北噔噔噔地上楼去。
伊莲帮南汐把礼品、订购的花束放上车。
第一次见两位长辈，南汐送的是一方从古董店里选的砚台，一条珍珠项链。
这次要送一对在外面淘到的青瓷花瓶。反正她留着也是供在储物室，这房子的风格氛围和古雅的东西完全不搭调。
北北选了套装，上衣是烟灰色，西装样式融合了时尚元素，穿着不会显得过于板正，深色条纹阔腿长裤，仍是搭配平跟系带鞋子。
“眼光不错。”南汐夸奖他。
北北笑着去换衣服。
日已西斜。
展景开背着手站在院门前，一会儿看看东面，一会儿看看西面。
展尧寻过来，“里边儿等着去吧？南汐开车没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接？”展景开第三次气哼哼地质问儿子。
展尧只好第三次回答：“打电话的时候南汐说已经出门了，司机离她那边还有段距离，就只能让她开车过来。”
“为什么你不提前过去接？”展景开强调重点。
“我这不也刚回来么？”展尧笑笑的，“下不为例，下回我天不亮就在南汐家门前等着。”
展景开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
展尧进一步解释，“南汐和北北下午得去林老那边，我就没提前跟她沟通时间，知道谁等着，她有压力。”
“行吧，这回就饶了你，再有下回……诶，是不是来了？”展景开眯起眼睛细看，“开车的是女孩子吧？是南汐吧？”
展尧一看车牌号就能确定，“没错。”
片刻后，南汐和北北下车来，仍然是北北捧着花，南汐拿着礼品，两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北北，诶呦，是北北，可把你盼来了。”展景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爷爷好。”北北随着南汐走到老人家面前，不忘了用眼神照顾到展尧，笑容更甜，“展先生好。”
“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展景开接过花，递给展尧，下一刻就把北北抱起来，“晚上有好吃的，我让你的展先生定了私房菜，七点左右送过来。”又望着南汐，“快进门，下回等阿尧去接你，他不去咱们就不出门。”
南汐欠了欠身，笑，“下回我跟他沟通好，省得您担心。这次怪我，没安排好时间。”
“别帮他说话，他有时候就是不播不转。”展景开对她招了招手，先一步脚步稳健地抱着北北走进院中。
展尧把花束和南汐捧着的礼盒做了调换，没辙地笑，“老爷子数落我半天了。下回我改。”
“真的吗？要是这样，我下回真得等着你或司机去接了。”南汐固然感动于老爷子的关心，却也不想他被数落。
展尧会心一笑，边走边说：“你跟北北这么穿真好看，再买亲子装，能不能把我加进去？”
“我要跟北北商量。”南汐笑着睇他一眼。
程珂快步迎过来，亲昵地揽了南汐的肩，“可把你和北北盼来了。阿尧也不知道北北喜欢吃什么点心，我就多准备了几样。”
“他不知道，是因为北北不挑嘴。”南汐说，“又辛苦您了。”
展尧先一步说：“真会说话。”
程珂横了他一眼，“南汐给你个台阶儿你还就往下溜了，真好意思啊。”
展尧和南汐同时笑出来，后者转移话题：“我可不可以看看您的摄影作品？这两天在网上看了不少，有些感觉很震撼，就特别想看看原品。”
“好啊。之前担心你不感兴趣，就没提过。要是喜欢，我把备份的全部整理出来送你一份。”
“那可是最珍贵的藏品了，谢谢您啦。”惊喜之下，南汐忍不住爱娇地蹭了蹭程珂的肩。
程珂受用至极，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之至。
展尧则委婉地提醒母亲：“您不会是想带南汐去工作间吧？收拾好了么？要是有奇奇怪怪的作品，吓着她，我可跟您没完。”
程珂掐了他一把，眼神中却有着理解与安抚，“放心，上午就收拾好了，绝不会有让任何人不舒服或不理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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