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女儿,晋江独发_温柔知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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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女儿,晋江独发

  “你们怎么才来。”

  温嗣的语气十分的不耐烦,看到她们态度也并不是很好。

  接着便看他一边往大堂内走,一边说:“跟我来吧,早就在等你们了。”

  叶书不问缘由的跟了上去,担忧道:“发生什么了,怎么还非要我来不可。”

  “这我哪知道,我也就只是负责传个话而已。”

  温诺柔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发觉她没有跟上来,温嗣回头,语气十分嚣张的催促:“你干嘛,快走啊。”

  温诺柔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你以我的名义把妈骗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我去个地方,温嗣你难道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嗣反应激烈,像是被人看穿心事一样:“你有完没完,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相比较他的激动,温诺柔就显得冷静很多,“温良让妈过来干什么。”

  温良?

  叶书怔住,看看温诺柔又看了看明显卡壳的温嗣。

  神色渐渐变得不可置信。

  “小嗣?”

  温嗣没想到温诺柔竟然能看的这么明白。

  但是想想其实也不难猜测。

  温良刚刚回国,他就来接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何况温良现在就在帝都,温诺柔没有叫她来,叶书在帝都有没有别的熟人了……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要她来。

  但是温诺柔她知道,知道却还是选择跟来。

  温诺柔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一向窥不明白,这下是真的看不透了。

  思及此温嗣啧了一声。

  仍死鸭子嘴硬道:“你有完没完,想象力这么丰富你电视剧看多了被害妄想症吧。”

  温诺柔皱着眉满脸疑惑,这时叶书却开口帮着温嗣说:“就是,你这想象力太丰富了,小嗣可是你的亲弟弟能骗你不成,你怎么能不相信他。”

  ……

  分明刚刚就知道了温嗣骗她来帝都的事情,却事到如今仍然选择相信他?

  温良为什么会突然找他们过来,这一点温诺柔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十年,自从父母离婚后温诺柔再没有见过这个‘父亲’

  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触,只是感触不多,他们的感情一开始就很淡,有他跟没有他对温诺柔来说区别并不大。

  她看不懂这个父亲,就如同她一直不理解温良为什么要对她冷淡。

  可若说温良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记忆中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温良都能满足,小时候各种兴趣班,只要温诺柔想要参加温良从没有拒绝过,同班同学都羡慕她有一个有求必应的父亲。

  但是温良从不参与到她的学习中去,更像是要与她的生活脱离开,明明自己喊他一声父亲,可他却拿对待‘陌生人’的标准来对待自己。

  在温嗣长大成人之前,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会为温嗣的专业提出自己的意见,会为他讲解一个问题至凌晨,会苦恼该怎么应对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小男孩。

  温嗣做错了事,他会教育他,印象中温良甚至从没有跟自己单独说过话。

  双方僵持不下,还是叶书不悦地责备说:“他是你弟,不是你仇人,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因为这句话,温诺柔眼中的警备尽数散开。

  倒不是相信了温嗣的话,只是想看看这对父子到底要搞什么把戏。

  ……

  绿盛林酒店十一楼的1107号房朝阳。

  来应门的是个孩子。

  十几岁,像是刚上初中的一个样子。

  有些高冷的一个孩子,看上去有些冷酷,且沉默寡言,开门后瞥了他们一眼,接着一句话不多说的就让出了门的位置。

  屋内很安静,没有传来说话声。

  叶书看到来应门的人时还松了口气。

  十一楼只有七间房,是传说中的高级套房,里面一共有两间单独卧室,一个很大的客厅,单独厨卫,光是厨房的面积就有温诺柔两个卧室那么大。

  冰箱彩电一应俱全。

  乍看上去不像是酒店,而是某个温馨的小窝。

  其实温良在这里住两天的钱,完全可以租一间三室两厅独立卫浴不错的房子,但是温良就是那种哪怕是没钱,节衣缩食也要维持自己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温诺柔只将屋内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往里走的时候可以看到客厅里坐满了人,看到她进门一对夫妻忽然站了起来。

  温诺柔的记性不错,很轻易地就从脑海里挖出了两个人的信息。

  在誉相庭的电梯里见过。

  但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还跟温良一起?

  女人看到她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她双手颤抖,鼻头渐渐红了起来,却还是控制着自己不作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叶书早在看到温良时就变了脸色。

  开门的孩子走回到客厅,有人从厨房里出来,手中拿着几个纸杯。

  叶书看到她脸色立刻垮了几个度。

  见她进门,温良抬了抬眼皮,语气十分的平淡:“来了,坐下吧。”

  叶书却冷笑出声,那个孩子跑向从厨房中走出来的女人,她收回视线咬着后槽牙问:“辛苦你骗我来帝都,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不能吧温良。”

  后者却眼睛都没眨的越过叶书,看向了她身后的温诺柔,只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旧事。”温良的声音很平静。

  换来叶书另一声冷笑,接着便又听她阴阳怪气道:“呦,这真是天下红雨,你温大医生还能有事找我?该不会终于记起来四年前曾拿了我的救命钱,来还钱吧。”

  听到这里温良皱了皱眉心,没再理她。

  沙发上坐着的那对夫妻听他们这一来一回的互动,脸色渐渐凝重,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是陆远航先开的口。

  “是你自己说,还是由我来说。”

  是试探的话,却不是试探的语气。

  温良没回话,是邱玉萍先有了动作,她牵着男孩的手从温良身边走过时,语气没什么感情地说:“我带博远去卧室。”

  后者没应她,但应该也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温良又瞥了眼叶书,语气弱了许多,“坐下吧。”

  叶书仍站着,“不用你假惺惺,我倒要看看事到如今你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良皱了皱眉,目光又落到了温诺柔身上。

  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二十七年前……”

  他们是曾经相爱过的,相亲认识,同时体制内的人。

  老师与医生的搭配,在那个时候很普遍。

  叶书长的不算惊艳,却属于比较耐看的那一种,而温良人长得好,工作也好。

  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小城市里,算是很吃香的职业。

  一个性格温柔,一个丰神俊朗。

  一个教书育人,一个治病救人。

  见了一次,就有两次三次,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才四个月的时间。

  虽然认识的短,但他们也有过感情很好的时候。

  婚后的第二年,叶书怀孕,两家的父母都很高兴,温良当然更是高兴的不知所措。

  那时候工资不高,查出来的第二天他就控制不住的买了许多糖,在单位里发糖,剩下的一些路上见到的都要硬塞给人家一块。

  像个傻子一样。

  可这一胎怀的却十分坎坷,孕期第二个月叶书就多次见红,什么偏方土方,科学依据保胎的药都试过,好不容易挨到三个月,做了第一次比较全面的孕期检查。

  结果出来,同科室的小伙子将检查报告递给他之前,还一脸凝重地对他说情况不大好。

  她本就体弱,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孕育孩子,这个孩子哪怕保住,身体应该也是从小就不好。

  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金贵病,以后也不一定能治,哪怕能治也不一定能在倾家荡产前治好。

  当时温良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叶书。

  他们一心期待着孩子的降生,要是在这种时候告诉她孩子可能保不住……那时候温良难以估量这个后果,便将结果瞒了下来,对她就只说‘很好’‘不错’等等话。

  或许是温良隐藏得太好,叶书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紧张,孕后期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听他说孩子很好,她甚至敢踩着凳子给教室里换灯泡。

  千钧一发,差一点没站稳就要摔下来。

  最后还是见了红,不得不提前向学校请假,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将身体养好,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造成了孩子的早产。

  孩子一生下来浑身青紫是不会哭的。

  手术室里的医生助手出来告诉他这件事,情况不大好,小姑娘一出生就不会哭,而且先天心脏有问题,不能跑不能跳,即便现在能勉强救活也至多挨不过四岁这道坎。

  叶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满口讽刺:“二十七年前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说不出来了吧。”

  温良抬头瞥了眼她此时无知的模样。

  叶书这个人一直都很天真,她被父母保护的好,一生之中基本没遇到什么大的困难,大学一毕业就被分配到现在的学校,一路从初级讲师挨到高级,到现在退休后每月什么都不用做,只管拿着一万多块的退休金玩乐。

  小时她被父母保护的好,婚后自己又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她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就是十年前离婚这件事。

  即便现在人开放,但叶书是个很传统的女人,直到结婚前一秒都没有摸过其他男人的手。

  离婚这件事对她而言仍是一个污点,尤其是对她那样的人。

  从未遇到过挫折,便不知道别人受挫的模样,当初他因为手术失误被人诬告进警局,虽然没做什么,但还是留了档案,从警局里出来,叶书对自己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天天变着法挖苦他,让一个好好的家,变成了望而却步的战场。

  “二十七年前你怀了女儿,两个月不到就见了红。”

  温良从脑海里挖着这些陈年旧事,却一直歪着头不看她,“每次产检出来结果都不好,但是你应该保持心情愉悦,对自己,对孩子都好,所以我把消息都瞒了下来,跟你说的都是好话。”

  叶书怔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温良为什么事到如今要把这事拿出来重新说。

  温良自始至终都蹙着眉:“你屡次不听医生的嘱咐,最后闹到早产,还是剖腹产,当时孩子生下来浑身青紫,完全不会哭,见过她的人都说这孩子天生心脏有问题,即便当时能活下来,也绝不可能活过四岁。”

  “当时我手上只好有一对夫妻,妻子怀了双胞胎,是一对很可爱的小姑娘。”听温良说到这里,罗孚的眼眶已经通红,里面盛满了怒意。

  温诺柔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抬起头直直的望向温良。

  耳边忽然开始耳鸣,像是潮水上涨,海风呼啸,像是十字路口车辆咆哮,各种车子都在鸣笛一样。

  他的头埋下去一些,声音闷闷的:“我走投无路了,贺明说不光孩子的情况不好,你的情况也不大好,如果这时候让你知道女儿没活下来……我当时不敢赌这个可能,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叶书的眼中仍然带着迷茫,像是根本听不懂温良的话一样。

  ……

  那时候的温良近乎走投无路。

  他曾有个美满的家庭,有温柔体贴的妻子,有爱情的结晶孩子,本该是人生巅峰了,可老天却残忍的一夕之间就要将他们都夺走。

  温良的话有些残忍,却最终还是响了起来:“早在二十七年前,‘温诺柔’就已经死了。”

  说完他看了眼旁边的‘温诺柔’语气冷冰冰的:“你身边的这个,也不是你的女儿。”

  “刚刚雨才小了一点,这会又下这么大。”

  雨刮器一刻不停地工作,抱怨完司机歪头扫了眼旁边的乘客,大胆的猜测:“下这么大的雨去宾馆,是去捉奸?”

  霍司奕:“……”

  作者有话要说:霍司奕:我控制不住从左数第三根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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