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祁星在贫民窟里没什么朋友，家里因为置放了土豆这种值钱的东西也从没让人上门来溜达过。卡萝是他挑选的土豆中介，负责帮他找合适的人卖掉成熟的土豆，目前就合作过一次，从合作的体会来看，小姑娘很乖巧机灵，联系他基本都是用光脑，从来没有主动敲响过他的房门。
突然出现。
而且不久前才打过招呼，肯定有蹊跷。
祁星将土豆丝盛进碗里，打开了防御系统。
想了想，他又手动给门反锁了一下。
没什么增加防御能力的作用，纯粹就是能让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类心理更安慰一些。
然后，他就坐到了角落里的小沙发上，开始装家里没人。
当初租这房子就是因为中介介绍说这房子的防御系统等级很高，一时半会根本拆不开。所以他现在应该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干了什么会被人找上门，以及……用自己的能力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啧，最近他也没做什么啊。
为什么突然被找上门，这些人总不会是上门来抢土豆的吧？
应该没人会那么无聊吧？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他的疑问，他们会告诉他。
——有的。
一天前。
——“我的状况好了很多，就因为一顿土豆吗？”
病房里，病人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还有迷茫。他应该是个兔族人，脑袋上耷拉着一双很长的毛耳朵，双目赤红，身上有很多贫民窟人才有的痕迹。
单薄没有任何防辐射作用的衣服，干枯毛躁的毛发，被晒得发黑发黄的皮肤，还有排了三个月的队来抢医院免费看诊的行为，都在昭示着他并不好的经济水平。
“是的，根据样品分析，那颗土豆是非常珍惜难得的无辐射天然植物。食用一定量后能够有效且无后遗症地化解辐射侵害症状。”
医生微笑着回答，看着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天然植物的价格很贵，哪怕是城区收入中等的居民想要购买也会觉得肉痛，更别提是无辐射天然植物了。
在这个星际航行普遍，十分容易触发辐射病的时代里，这种植物甚至可以说是珍贵的管控资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涉及到的东西。
但有趣的是——竟然有贫民窟的人在一种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了它。
这代表了什么，笑着的医生知道，面前的兔族人也知道。
他面色大变，转身就跑。
“拦住那个兔族人，他接触了不明辐射物品，很有可能患有传染性的辐射病！”穿着制服的保安大声呐喊，旁边的人们纷纷躲闪。
没有跑出多远，他就被按倒在地上。
很快，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包括那些有可能接触过土豆的人都会以有可能感染辐射病的名字给关押起来。
一个都跑不了。
“亚杰索大人，听到直播了吗？”医生站在窗口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幕，语气轻快，“我们的运气不错，有一个觉醒没多久的木系能力者自己撞了过来。”
现在的世界，人们拥有各种能力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别说异能，连种族都是千奇百怪的，只不过在经过多年的演变后，大部分平常都维持着基础的人类样子。因为种族特性不同，他们掌握的能力也各不相同，但其中有一项能力是所有人都为之警惕和垂涎的。
——木系能力。
任何种族都无法自然诞生出木系能力者，能够培养出木系能力者的只有虫族。
是的，你没听错。
就是那个如饕餮般疯狂吞噬所有星球资源的虫族。
它们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但令人惊讶的是，它们竟然能神奇地创造出木系能力者。这里面的缘由至今没有人能研究地透，但有一点大家都懂。
要是能够抓到一个木系能力者，不管是用他来吊他背后的虫族，还是他本身能带来的价值，都大得无法估计。
“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等候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里面的人有开门的意思，这似乎让他们决定开门见山。
敲门的人从卡萝，换成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祁先生，亚杰索大人想请您过去聊聊。”
对方并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连敲门的声音都不慌不忙，很有礼貌。但在这一刻，祁星却感觉到了一阵刻骨的寒意。一根纤细的绿色藤蔓似乎是被突然注射了生命力一样，从角落的花盆里攀爬着靠近，乖巧地将自己的叶子塞进祁星手中。
外界的情况，颜色灰暗立体地在祁星脑海中呈现。
楼道里，走廊里，大楼下方的空地乃至对面房顶，都有人把守，隔壁的几个房间里原本的租客都已经空了，只有理他这里稍远一点的地方还能感觉到贫民窟原住民的存在。能够有条不紊地在不被他发现地情况下清空那么多人，还悄无声息地设下天罗地网，一般的势力绝对做不到。
——是官方的人？
祁星恍然地同时又十分不解。
用那么大阵仗就为了抓他？看起来好像还心存忌惮，不敢把他逼得太紧。
他何德何能能配的上？
“奴仆，你做了什么？”
敖焱比祁星更早一步感觉到不对劲，这个游戏不知道是谁制作的，除了内核比较奇怪外，其他的功能都十分神奇，连他通过祁星的光脑向外投射出自己的幼崽身型，都能获得一部分非常真实的感官。
尽管没有一比一复刻，但龙族生来就敏锐到开挂般的嗅觉还是让他获得了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知，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提醒祁星，对方就先主动出击朝这边过来了。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祁星。”祁星避开了他的疑问，转而稀奇地敲了敲投影蛋壳，“你竟然能够听到我和他们说话吗？那你这算不算是侵·犯我的隐私？”
性格孤僻，懒得搭理别人，被传言说他患有龙族罕见自闭症的龙族陛下敖焱：“……”
谁稀罕看啊！
他试图用眼神震慑祁星，但因为之前他震慑未果还摔了个屁墩，此时的威慑力大大下降，让祁星看着想笑。
不过龙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以一种自以为很威风的姿势坐在蛋壳上，奶声奶气地道：“你把我投影放出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不想让我看的话把我放回去就行。”
可惜就算出来了他也没办法使用祁星的光脑联络属下。
本来他是想让祁星联络的，但这个游戏来得实在太过于莫名其妙，他不得不提起一分警惕。
那一分在看到祁星竟然能操控植物时已经翻倍暴涨了。
仗着游戏里对方也没有办法伤害他，敖焱直接开口：“你是虫族的人？”
虫族？
祁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长得很丑，被称为全星际公敌的家伙吗？”
“就是他们。”提到虫族，敖焱满脸嫌弃。
“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数量又多又烦人，早晚有一天杀光他们。”
“我和他们没关系，”祁星表示他这异能是自己自带的，“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和虫族有关系？”
这个们不仅包括敖焱，也包括了外面那些人。
要是怀疑他私通虫族的话，弄出那么大阵势来就可以解释地通了。
敖焱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正想解释外面又开始敲门了，还是那个貌似温和有礼的男声。
“祁先生，我知道冒昧上门你肯定会有些不情愿。但亚杰索大人想见到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见到的，为了我们双方的和睦着想，还是开门比较好。”
嘴上轻声细语地劝导，但立刻祁星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是用卡萝的通讯号发过来的。
半大的女孩蜷缩在地上，腿上血肉模糊，部分地方已经能看见白骨。腹部的衣服也已经被深色浸透，她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似乎连呼吸都已经没有了。
一只手拿着一把枪正对着她。
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她就彻彻底底地不会再有任何动静。
这是在威胁他。
祁星叹息一声，不给小龙崽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把他关回到游戏里。给小机器人设定了一个定期浇水模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穿着一件围裙，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食物香味的人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卖了点自己弄的土特产，偷税漏税你们也没必要查那么严吧？卧槽，你们这是干什么……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差多少我补就是了嘛。”
他的相貌非常有欺骗性。
又摆出了一副纯良的样子，让站在外面的男人几乎立刻就给他下了一个印象。
——好骗。
几分钟后，这个印象甚至被解释地过分贴切。
“大哥，我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啊，为什么要把我带过去？”完全没有挣扎，就地束手就擒，被带走的路上还自来熟地贴过来询问的人满脸都是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吧？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我就是一个本分的小老百姓，你们搞出这阵仗来吓死人了。”
说着害怕表情却还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淡定，这表情也很眼熟，像是那几个二代犯事被抓起来的样子，满满都是有底气不以为意的感觉。
这就有点难办了。
拥有多年从业经验的男人仔细地打量了祁星一番，在看到他耳后某个图案的时候，眼角一缩。
严阵以待的亚杰索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说要抓的那个木系能力者可能还是某个有势力家族里的子弟。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实际上会成为木系能力者的人基本上就三种，一种是在前线卖命的雇佣兵或者战士，一种就是家里有钱跑战火区域找刺激或者搞事的富家子弟，还有一种就是游荡的星盗。
不是经常在那边溜达的人，都不会有被虫族盯上的机会。
不是什么重要事，但也要查一下，万一真是撞上了哪家的小公子就不好了。
亚杰索一边让人去查祁星的入境记录，一边准备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木系能力者，要是能够不动手直接招安，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他的这些准备在他看到这家伙的正脸时，彻底化为愕然，隐隐还有几分羞愤。
“是你这个小贼！”
“原来是你啊，”祁星也挺惊讶，他摸了摸下巴，又扭头看了看周边的天罗地网，忍不住感慨，“没必要吧大叔，不就是当初抢了你一回，搞那么大阵仗来抓我，至于吗？”
这就是之前敖焱问他做了什么时，他避而不谈的原因。
身无长物被丢到这里，长得还行的他睁开眼就躺在富人区的一条街上，身上的衣服还因为身体缩水宽宽大大的，半边肩膀头子都露出来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然后他就被出门的亚杰索给撞上了。
对方……咳，试图对他不轨，然后被他给反杀了。
他打晕了亚杰索，从他身上获得了自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祁星举着自己的光脑大声嚷嚷：“大叔，我把钱还给你，咱们俩一笔勾销行吗？”
“闭嘴！”亚杰索的脸因为羞愤憋地红红白白地，这家伙要是只是抢走了他的钱也就算了，在这种到处都有监控的地方，他竟然直接把他给扒了个精光，什么都没给剩下！
末了拿着钱把他的衣服扔到两条街外的垃圾桶里跑了！
堂堂港口督军，竟然在街上果奔！
这种事一出，瞬间让他沦为笑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疯狂地派人寻找这家伙的踪迹，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贫民窟躲起来。那些没用的东西竟然一直没找到他。
“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轰然炸响的枪声中，祁星根本来不及躲避，或者说是他故意冲着对方的枪口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在所有人面前被炸成了花。
字面上的花。
所有人愕然地停手，他们看见在诡异的白烟中，身型消瘦的青年就这么离奇地变成了一朵一人高的大黄花，它卷着一地刚从土里拔·出来还带泥的根，摇摇晃晃地坚持两秒后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大大的绿色叶子竭尽全力地举了起来，上面还写着一行字。
【我没有想让你裸·奔，是你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
一片寂静中，亚杰索红红白白的脸终于转变成了铁青。
“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找啊！”
“发通缉令，务必把这个家伙给我追回来！”
破了音的怒吼声回荡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追着祁星留下的线索忙碌起来。没有人胆敢说什么话，连表情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但气氛却悄然变得有点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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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
而且不久前才打过招呼，肯定有蹊跷。
祁星将土豆丝盛进碗里，打开了防御系统。
想了想，他又手动给门反锁了一下。
没什么增加防御能力的作用，纯粹就是能让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类心理更安慰一些。
然后，他就坐到了角落里的小沙发上，开始装家里没人。
当初租这房子就是因为中介介绍说这房子的防御系统等级很高，一时半会根本拆不开。所以他现在应该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干了什么会被人找上门，以及……用自己的能力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啧，最近他也没做什么啊。
为什么突然被找上门，这些人总不会是上门来抢土豆的吧？
应该没人会那么无聊吧？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他的疑问，他们会告诉他。
——有的。
一天前。
——“我的状况好了很多，就因为一顿土豆吗？”
病房里，病人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还有迷茫。他应该是个兔族人，脑袋上耷拉着一双很长的毛耳朵，双目赤红，身上有很多贫民窟人才有的痕迹。
单薄没有任何防辐射作用的衣服，干枯毛躁的毛发，被晒得发黑发黄的皮肤，还有排了三个月的队来抢医院免费看诊的行为，都在昭示着他并不好的经济水平。
“是的，根据样品分析，那颗土豆是非常珍惜难得的无辐射天然植物。食用一定量后能够有效且无后遗症地化解辐射侵害症状。”
医生微笑着回答，看着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天然植物的价格很贵，哪怕是城区收入中等的居民想要购买也会觉得肉痛，更别提是无辐射天然植物了。
在这个星际航行普遍，十分容易触发辐射病的时代里，这种植物甚至可以说是珍贵的管控资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涉及到的东西。
但有趣的是——竟然有贫民窟的人在一种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了它。
这代表了什么，笑着的医生知道，面前的兔族人也知道。
他面色大变，转身就跑。
“拦住那个兔族人，他接触了不明辐射物品，很有可能患有传染性的辐射病！”穿着制服的保安大声呐喊，旁边的人们纷纷躲闪。
没有跑出多远，他就被按倒在地上。
很快，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包括那些有可能接触过土豆的人都会以有可能感染辐射病的名字给关押起来。
一个都跑不了。
“亚杰索大人，听到直播了吗？”医生站在窗口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幕，语气轻快，“我们的运气不错，有一个觉醒没多久的木系能力者自己撞了过来。”
现在的世界，人们拥有各种能力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别说异能，连种族都是千奇百怪的，只不过在经过多年的演变后，大部分平常都维持着基础的人类样子。因为种族特性不同，他们掌握的能力也各不相同，但其中有一项能力是所有人都为之警惕和垂涎的。
——木系能力。
任何种族都无法自然诞生出木系能力者，能够培养出木系能力者的只有虫族。
是的，你没听错。
就是那个如饕餮般疯狂吞噬所有星球资源的虫族。
它们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但令人惊讶的是，它们竟然能神奇地创造出木系能力者。这里面的缘由至今没有人能研究地透，但有一点大家都懂。
要是能够抓到一个木系能力者，不管是用他来吊他背后的虫族，还是他本身能带来的价值，都大得无法估计。
“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等候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里面的人有开门的意思，这似乎让他们决定开门见山。
敲门的人从卡萝，换成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祁先生，亚杰索大人想请您过去聊聊。”
对方并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连敲门的声音都不慌不忙，很有礼貌。但在这一刻，祁星却感觉到了一阵刻骨的寒意。一根纤细的绿色藤蔓似乎是被突然注射了生命力一样，从角落的花盆里攀爬着靠近，乖巧地将自己的叶子塞进祁星手中。
外界的情况，颜色灰暗立体地在祁星脑海中呈现。
楼道里，走廊里，大楼下方的空地乃至对面房顶，都有人把守，隔壁的几个房间里原本的租客都已经空了，只有理他这里稍远一点的地方还能感觉到贫民窟原住民的存在。能够有条不紊地在不被他发现地情况下清空那么多人，还悄无声息地设下天罗地网，一般的势力绝对做不到。
——是官方的人？
祁星恍然地同时又十分不解。
用那么大阵仗就为了抓他？看起来好像还心存忌惮，不敢把他逼得太紧。
他何德何能能配的上？
“奴仆，你做了什么？”
敖焱比祁星更早一步感觉到不对劲，这个游戏不知道是谁制作的，除了内核比较奇怪外，其他的功能都十分神奇，连他通过祁星的光脑向外投射出自己的幼崽身型，都能获得一部分非常真实的感官。
尽管没有一比一复刻，但龙族生来就敏锐到开挂般的嗅觉还是让他获得了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知，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提醒祁星，对方就先主动出击朝这边过来了。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祁星。”祁星避开了他的疑问，转而稀奇地敲了敲投影蛋壳，“你竟然能够听到我和他们说话吗？那你这算不算是侵·犯我的隐私？”
性格孤僻，懒得搭理别人，被传言说他患有龙族罕见自闭症的龙族陛下敖焱：“……”
谁稀罕看啊！
他试图用眼神震慑祁星，但因为之前他震慑未果还摔了个屁墩，此时的威慑力大大下降，让祁星看着想笑。
不过龙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以一种自以为很威风的姿势坐在蛋壳上，奶声奶气地道：“你把我投影放出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不想让我看的话把我放回去就行。”
可惜就算出来了他也没办法使用祁星的光脑联络属下。
本来他是想让祁星联络的，但这个游戏来得实在太过于莫名其妙，他不得不提起一分警惕。
那一分在看到祁星竟然能操控植物时已经翻倍暴涨了。
仗着游戏里对方也没有办法伤害他，敖焱直接开口：“你是虫族的人？”
虫族？
祁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长得很丑，被称为全星际公敌的家伙吗？”
“就是他们。”提到虫族，敖焱满脸嫌弃。
“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数量又多又烦人，早晚有一天杀光他们。”
“我和他们没关系，”祁星表示他这异能是自己自带的，“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和虫族有关系？”
这个们不仅包括敖焱，也包括了外面那些人。
要是怀疑他私通虫族的话，弄出那么大阵势来就可以解释地通了。
敖焱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正想解释外面又开始敲门了，还是那个貌似温和有礼的男声。
“祁先生，我知道冒昧上门你肯定会有些不情愿。但亚杰索大人想见到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见到的，为了我们双方的和睦着想，还是开门比较好。”
嘴上轻声细语地劝导，但立刻祁星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是用卡萝的通讯号发过来的。
半大的女孩蜷缩在地上，腿上血肉模糊，部分地方已经能看见白骨。腹部的衣服也已经被深色浸透，她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似乎连呼吸都已经没有了。
一只手拿着一把枪正对着她。
只要轻轻一扣扳机，她就彻彻底底地不会再有任何动静。
这是在威胁他。
祁星叹息一声，不给小龙崽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把他关回到游戏里。给小机器人设定了一个定期浇水模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穿着一件围裙，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食物香味的人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卖了点自己弄的土特产，偷税漏税你们也没必要查那么严吧？卧槽，你们这是干什么……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差多少我补就是了嘛。”
他的相貌非常有欺骗性。
又摆出了一副纯良的样子，让站在外面的男人几乎立刻就给他下了一个印象。
——好骗。
几分钟后，这个印象甚至被解释地过分贴切。
“大哥，我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啊，为什么要把我带过去？”完全没有挣扎，就地束手就擒，被带走的路上还自来熟地贴过来询问的人满脸都是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吧？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我就是一个本分的小老百姓，你们搞出这阵仗来吓死人了。”
说着害怕表情却还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淡定，这表情也很眼熟，像是那几个二代犯事被抓起来的样子，满满都是有底气不以为意的感觉。
这就有点难办了。
拥有多年从业经验的男人仔细地打量了祁星一番，在看到他耳后某个图案的时候，眼角一缩。
严阵以待的亚杰索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说要抓的那个木系能力者可能还是某个有势力家族里的子弟。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实际上会成为木系能力者的人基本上就三种，一种是在前线卖命的雇佣兵或者战士，一种就是家里有钱跑战火区域找刺激或者搞事的富家子弟，还有一种就是游荡的星盗。
不是经常在那边溜达的人，都不会有被虫族盯上的机会。
不是什么重要事，但也要查一下，万一真是撞上了哪家的小公子就不好了。
亚杰索一边让人去查祁星的入境记录，一边准备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木系能力者，要是能够不动手直接招安，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他的这些准备在他看到这家伙的正脸时，彻底化为愕然，隐隐还有几分羞愤。
“是你这个小贼！”
“原来是你啊，”祁星也挺惊讶，他摸了摸下巴，又扭头看了看周边的天罗地网，忍不住感慨，“没必要吧大叔，不就是当初抢了你一回，搞那么大阵仗来抓我，至于吗？”
这就是之前敖焱问他做了什么时，他避而不谈的原因。
身无长物被丢到这里，长得还行的他睁开眼就躺在富人区的一条街上，身上的衣服还因为身体缩水宽宽大大的，半边肩膀头子都露出来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然后他就被出门的亚杰索给撞上了。
对方……咳，试图对他不轨，然后被他给反杀了。
他打晕了亚杰索，从他身上获得了自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祁星举着自己的光脑大声嚷嚷：“大叔，我把钱还给你，咱们俩一笔勾销行吗？”
“闭嘴！”亚杰索的脸因为羞愤憋地红红白白地，这家伙要是只是抢走了他的钱也就算了，在这种到处都有监控的地方，他竟然直接把他给扒了个精光，什么都没给剩下！
末了拿着钱把他的衣服扔到两条街外的垃圾桶里跑了！
堂堂港口督军，竟然在街上果奔！
这种事一出，瞬间让他沦为笑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疯狂地派人寻找这家伙的踪迹，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贫民窟躲起来。那些没用的东西竟然一直没找到他。
“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轰然炸响的枪声中，祁星根本来不及躲避，或者说是他故意冲着对方的枪口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在所有人面前被炸成了花。
字面上的花。
所有人愕然地停手，他们看见在诡异的白烟中，身型消瘦的青年就这么离奇地变成了一朵一人高的大黄花，它卷着一地刚从土里拔·出来还带泥的根，摇摇晃晃地坚持两秒后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大大的绿色叶子竭尽全力地举了起来，上面还写着一行字。
【我没有想让你裸·奔，是你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
一片寂静中，亚杰索红红白白的脸终于转变成了铁青。
“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找啊！”
“发通缉令，务必把这个家伙给我追回来！”
破了音的怒吼声回荡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追着祁星留下的线索忙碌起来。没有人胆敢说什么话，连表情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但气氛却悄然变得有点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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