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顽石坊
车子行驶了大概三十分钟后，晏磬书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眼熟，最后在一个停车场停下。
“这不是金艺后街嘛？”晏磬书随着沈从风走出停车场看着熟悉的摊位道。
“磬书，帮导师个忙。”沈从风这才向晏磬书道明缘由。
原来，学院前几个月收到了校友的捐赠一千万元用于教学研究，沈从风听到了消息便一直磨着院长拨给他一部分钱，这样他可以买一些物件作为教学样本，同时也可以新开个课题，做玉琮的研究，院长被他缠到不行，最终答应给他一百五十万，但至少要买上四件样本，达成教学任务，不能造成无端浪费。一百五十万，这已经够多的了，毕竟社发院也不止文博一个系，系里也不止古代玉器一门课。
本来沈从风只打算随便选几件便宜的不同年代的玉琮，但当他在一位朋友的家里看到了一件良渚时期的玉琮时，沈从风激动了，市面上良渚时期的玉琮并不多，可以说是稀有，而作为一名研究玉器的学者来说，能拥有、就算是间接拥有一件良渚时期的玉琮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他那几天几乎天天登门拜访他的好友，磨破了嘴皮子想让好友将玉琮转让给他，要知道沈教授那张嘴磨人的功力，晏磬书的昏昏入睡就是最好的例子，终于，在沈教授的滔滔不绝下，他的好友松口了，友情价一百四十五万，比市值还低五万的价格卖给了他。
虽然当时沈从风早已意识到买了良渚时期的玉琮后经费不足的问题，但他实在难以拒绝玉琮的魅力，因此，他果断花钱将其买下。
只剩下五万的沈从风，又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三万买下了明代的青玉琮，只因其外面裹着的黑皮，现在沈从风只剩下两万元了，再买两件玉琮绝无可能，本来他想去院长那实话实说，承担采购时的过错，但听说了晏磬书的事迹后，又动了心思，万一晏磬书能帮他捡个漏，谁想在院长室挨骂呀。
“所以说，导师你是想让我帮你捡漏，而且还是最好要商周两代或清代的玉琮？”晏磬书望着导师努力想要显得理直气壮的脸，陷入了长时间的失语中，漏哪是那么好捡的。
但晏磬书并没有想要拒绝，沈从风虽然对他严厉，但一直尽到了一个导师的职责，并且帮助了他很多。大四和导师去SX考古发掘，能有这个机会还是沈从风指名要他去的，不然他不认为自己能抢到大四仅有五人可去的名额，虽然沈从风嘴上说只是缺个打杂的，但晏磬书心里明白也很感激，他为了不负导师期望，在发掘时一直是最卖力也是学得最认真的一个，最后他负责的探方记录也是最精细的。同时，他人生中第一件有年代的物件，骨针，也是间接让他拥有系统的导火索，也是他的导师沈从风，与工地交涉，带回来的。
因此，晏磬书也想要为沈从风做些什么，哪怕这事不太可能完的成，但晏磬书也要尽全力去做。
“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大海捞针，我打探到消息，这里一家叫顽石坊的店里进了一批玉器，里面据说有好几件玉琮，因为物件太多了，只是初步筛选了价值高的物件，剩下的物件，掌柜打算堆一起，让顾客都靠眼力，自己选，每件一万，要是你能淘到宝，两件正好把我的经费全用完，当然，我也不强求，要是没有好的物件，我就向院长道歉去。”沈从风看出了晏磬书沉默的原因，急忙解释道。
“那，导师，我就试试。”晏磬书不敢将话说太满，但心里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贴钱也要帮导师买到两件玉琮。
顽石坊位于固定商铺区，不像秋雨轩那样财大气粗有自己的建筑，而是位于一个商场般的大楼内，同多家商铺一起，分享一层楼面。
走上顽石坊所在的三楼，就有一阵气急败坏的呐喊：“涨啊，给我涨，怎么什么都没有，我不相信…”
待晏磬书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就看到有一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正抓着解石机上的石屑，一把一把地看过去，神情沮丧中带着一点疯狂。
“老秦，你已经在这里花了两百多万了，回去吧。”站在边上的微胖男子劝说着邋遢男子。
“不，我一定会切涨的，继续来，掌柜的，我要这块。”邋遢男子拿着身边的一块全堵毛料对一位老者说道。
“顽石坊还做赌石的生意呀？这是在赌石吧？”晏磬书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所谓赌石，就是翡翠在开采出来后，有一层风化的皮层包着，只有通过解石机切割，才能看到里面的样子，这样的未加工的翡翠原石叫毛料，没有人能百分百知道里面是否存在翡翠以及翡翠的价值如何，因此，便出现了赌石这样的活动，要是赌赢了，高的甚至能赚上亿，要是输了，一块毛料也不便宜，一些高手能通过毛料表面的状况来判断里面的情况，但大部分都只是凭借着运气。
“是呀，不过你可不许对这种活动感兴趣，这种东西，十赌九输，多少人都倾家荡产折在里面，不过，你真的要体验的话，一会要是帮我买到了玉琮，我请你玩一次便宜的。”沈从风笑着告诫道。
“知道了。”晏磬书对赌石虽然好奇，但也明白与赌相关的东西人们很难从中获利，他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两人走过了赌石的工厂，前往了商店的位置，顽石坊的商店布局与秋雨轩相似，四周排列了一圈上锁的货架，一块块精美的玉石被摆放在货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中央摆放了一些大件的玉雕作品，显得高端庄重。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一旁瘫坐着的伙计看到有人来忙起身招呼。
“听说你们这有一万块钱一件的玉器，在哪呐？”沈从风答道。
“哦，这呀，你们还算没来太迟，还剩一些呢。”伙计指着一个货架的最下端的一格道。
顽石坊的员工明显没有重视这些物件，几十件玉器还灰扑扑的，全部堆放在货架下端，区别于别的上了锁的玉器，这些都暴露在了人的可触摸范围内。
“好嘞，磬书，咱就一个个慢慢挑吧。”沈从风递给了晏磬书一根强光手电，蹲下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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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金艺后街嘛？”晏磬书随着沈从风走出停车场看着熟悉的摊位道。
“磬书，帮导师个忙。”沈从风这才向晏磬书道明缘由。
原来，学院前几个月收到了校友的捐赠一千万元用于教学研究，沈从风听到了消息便一直磨着院长拨给他一部分钱，这样他可以买一些物件作为教学样本，同时也可以新开个课题，做玉琮的研究，院长被他缠到不行，最终答应给他一百五十万，但至少要买上四件样本，达成教学任务，不能造成无端浪费。一百五十万，这已经够多的了，毕竟社发院也不止文博一个系，系里也不止古代玉器一门课。
本来沈从风只打算随便选几件便宜的不同年代的玉琮，但当他在一位朋友的家里看到了一件良渚时期的玉琮时，沈从风激动了，市面上良渚时期的玉琮并不多，可以说是稀有，而作为一名研究玉器的学者来说，能拥有、就算是间接拥有一件良渚时期的玉琮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他那几天几乎天天登门拜访他的好友，磨破了嘴皮子想让好友将玉琮转让给他，要知道沈教授那张嘴磨人的功力，晏磬书的昏昏入睡就是最好的例子，终于，在沈教授的滔滔不绝下，他的好友松口了，友情价一百四十五万，比市值还低五万的价格卖给了他。
虽然当时沈从风早已意识到买了良渚时期的玉琮后经费不足的问题，但他实在难以拒绝玉琮的魅力，因此，他果断花钱将其买下。
只剩下五万的沈从风，又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三万买下了明代的青玉琮，只因其外面裹着的黑皮，现在沈从风只剩下两万元了，再买两件玉琮绝无可能，本来他想去院长那实话实说，承担采购时的过错，但听说了晏磬书的事迹后，又动了心思，万一晏磬书能帮他捡个漏，谁想在院长室挨骂呀。
“所以说，导师你是想让我帮你捡漏，而且还是最好要商周两代或清代的玉琮？”晏磬书望着导师努力想要显得理直气壮的脸，陷入了长时间的失语中，漏哪是那么好捡的。
但晏磬书并没有想要拒绝，沈从风虽然对他严厉，但一直尽到了一个导师的职责，并且帮助了他很多。大四和导师去SX考古发掘，能有这个机会还是沈从风指名要他去的，不然他不认为自己能抢到大四仅有五人可去的名额，虽然沈从风嘴上说只是缺个打杂的，但晏磬书心里明白也很感激，他为了不负导师期望，在发掘时一直是最卖力也是学得最认真的一个，最后他负责的探方记录也是最精细的。同时，他人生中第一件有年代的物件，骨针，也是间接让他拥有系统的导火索，也是他的导师沈从风，与工地交涉，带回来的。
因此，晏磬书也想要为沈从风做些什么，哪怕这事不太可能完的成，但晏磬书也要尽全力去做。
“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大海捞针，我打探到消息，这里一家叫顽石坊的店里进了一批玉器，里面据说有好几件玉琮，因为物件太多了，只是初步筛选了价值高的物件，剩下的物件，掌柜打算堆一起，让顾客都靠眼力，自己选，每件一万，要是你能淘到宝，两件正好把我的经费全用完，当然，我也不强求，要是没有好的物件，我就向院长道歉去。”沈从风看出了晏磬书沉默的原因，急忙解释道。
“那，导师，我就试试。”晏磬书不敢将话说太满，但心里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贴钱也要帮导师买到两件玉琮。
顽石坊位于固定商铺区，不像秋雨轩那样财大气粗有自己的建筑，而是位于一个商场般的大楼内，同多家商铺一起，分享一层楼面。
走上顽石坊所在的三楼，就有一阵气急败坏的呐喊：“涨啊，给我涨，怎么什么都没有，我不相信…”
待晏磬书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就看到有一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正抓着解石机上的石屑，一把一把地看过去，神情沮丧中带着一点疯狂。
“老秦，你已经在这里花了两百多万了，回去吧。”站在边上的微胖男子劝说着邋遢男子。
“不，我一定会切涨的，继续来，掌柜的，我要这块。”邋遢男子拿着身边的一块全堵毛料对一位老者说道。
“顽石坊还做赌石的生意呀？这是在赌石吧？”晏磬书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所谓赌石，就是翡翠在开采出来后，有一层风化的皮层包着，只有通过解石机切割，才能看到里面的样子，这样的未加工的翡翠原石叫毛料，没有人能百分百知道里面是否存在翡翠以及翡翠的价值如何，因此，便出现了赌石这样的活动，要是赌赢了，高的甚至能赚上亿，要是输了，一块毛料也不便宜，一些高手能通过毛料表面的状况来判断里面的情况，但大部分都只是凭借着运气。
“是呀，不过你可不许对这种活动感兴趣，这种东西，十赌九输，多少人都倾家荡产折在里面，不过，你真的要体验的话，一会要是帮我买到了玉琮，我请你玩一次便宜的。”沈从风笑着告诫道。
“知道了。”晏磬书对赌石虽然好奇，但也明白与赌相关的东西人们很难从中获利，他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两人走过了赌石的工厂，前往了商店的位置，顽石坊的商店布局与秋雨轩相似，四周排列了一圈上锁的货架，一块块精美的玉石被摆放在货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中央摆放了一些大件的玉雕作品，显得高端庄重。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一旁瘫坐着的伙计看到有人来忙起身招呼。
“听说你们这有一万块钱一件的玉器，在哪呐？”沈从风答道。
“哦，这呀，你们还算没来太迟，还剩一些呢。”伙计指着一个货架的最下端的一格道。
顽石坊的员工明显没有重视这些物件，几十件玉器还灰扑扑的，全部堆放在货架下端，区别于别的上了锁的玉器，这些都暴露在了人的可触摸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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