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纳你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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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片片飞舞，迷乱了沈清风如深海般的黑瞳。
沈清风虽然只被关在冷宫里三天，但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从来没想过，孤身一人惯了的自己，竟然也会觉得寂寞。
“端寒睿……”
两片薄唇轻启，沈清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念出这个名字了。
自从与端寒睿重逢后，端寒睿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他就算想甩都甩不掉。
然而此时此刻，当端寒睿真的不在他身边时，他却不习惯了。
尤其是在这样下着大雪的夜里，独自一人被关在冷宫之中，沈清风彻夜难眠，彻骨的寒冷仿佛连他的指尖都冻僵了。
不由自主地，他回想起和端寒睿的过往，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他假扮成端寒睿府中的下人，却被端寒睿看中，变成了男宠。
本来他一门心思只想取端寒睿性命以便完成任务，结果却败露了，反而被端寒睿折磨得死去活来。
想想他当年在王府遭的那些罪，沈清风就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还是和端寒睿纠缠不休。
说是端寒睿缠着他，他摆脱不掉。
事实上，沈清风觉得或许是他根本不想摆脱端寒睿。
他一边拒绝端寒睿的示好，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享受端寒睿的示好，现在身边没了端寒睿，他还真是各种不适应。
沈清风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想端寒睿了。
这份思念，就像这鹅毛般飘洒而至的大雪。
一动不动地倚窗注视外面的大雪，沈清风勾了勾唇角。
“端寒睿，我想你了。”
没有端寒睿在身边的时候，他反而能轻易地说出口。
只可惜，端寒睿却听不到。
雪，安静地下着，沈清风一夜未眠，盯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看了一整夜。
他不晓得在他赏雪思人的时候，端寒睿是否也和他看着相同的风景，有着相同的思念。
弹指一挥间，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沈清风一直被关在冷宫里，从未出去过，任飞扬也从未进来过。
虽然人在冷宫中，有重兵看守，但沈清风还是通过送饭的太监宫女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他知道，在这半个月里，任飞扬一直在为他们两人的婚事做准备。
为了羞辱端寒睿，为了报复端寒睿，任飞扬将自己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借雁国皇帝朱涵的身份邀请周边各国参加喜宴。
如此大张旗鼓，沈清风认为其一是任飞扬想要让端寒睿知道他们两人即将成亲的消息，不管端寒睿身在何地；另一方面，任飞扬现在代表的可是雁国皇权，无论端寒睿从哪里借兵，端寒睿都是蓄意谋反，犯上作乱的逆贼，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各国宾客均可见证。
虽说沈清风心知肚明端寒睿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但硬碰硬的话，任飞扬只要从朱涵那里得到兵符，就不止禁军了，驻扎在各地的大军都能够受任飞扬调遣。
到那时，兵戎相见，又会有无数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然而，被困于冷宫中的沈清风什么事也做不了。
他只能如他对端寒睿所言，相信端寒睿。
两只手紧紧攥拳，沈清风站在寂寥空旷的大殿里，单薄的身影茕茕孑立。
又过了半个月，这回距离任飞扬和沈清风的良辰吉日只剩下三天了。
从各国前来道喜的使臣络绎不绝，不少小国是想趁此良机结交雁国新的权贵——任飞扬——极有可能成为雁国下一任君王。
复仇大计即将迎来最终收网的一幕，任飞扬这阵子内心总是难以自控的兴奋。
但到了最近三日，他反而愈发不安起来。
因为他安插在军中的眼线并没有得到端寒睿起兵的消息。
“没有借兵？”
坐在自己的寝宫里，任飞扬喃喃自语，剑眉紧锁，面色严肃。
这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端寒睿会想尽一切法子借兵，率大军前来攻打雁国——
为了沈清风。
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给端寒睿扣上谋反的帽子，他要让朱家的子孙后代一个成为他手中的傀儡皇帝，另一个成为背上千古骂名的叛臣贼子。
最后，朱涵的国家落入他的手中，端寒睿的真爱也会被他压在身下。
越想任飞扬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复仇大计简直天衣无缝。
但是，若端寒睿不率兵前来攻城，那么端寒睿打算如何救走沈清风呢？
靠端寒睿自己？
任飞扬摇摇头。
如今邺梁各个城门都有禁军重兵把守，纵使端寒睿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之前端寒睿和沈清风想从城门大摇大摆地进来都没能成功，相同的错误端寒睿不会再犯。
剑眉紧拧，任飞扬绞尽脑汁思索，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
秦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任飞扬抬起头，看到秦苏手里端着一身衣服，慢慢朝他走来。
“主人，这是主人大婚之日要穿的喜袍，还请主人过目。”
从秦苏的手中接过大红喜袍，任飞扬随意地看了看，“嗯，可以，我穿什么都行。”
秦苏怔了一下。
之前见任飞扬那么认真安排大婚之日的事宜，他还以为任飞扬对这身喜袍会十分在意呢！
然而秦苏不知道的是，任飞扬专注地安排大婚之日的事，其实是在布置兵力，因为他笃定端寒睿一定会在他迎娶沈清风的时候出现营救沈清风，至于喜袍，他根本就不在意。
“对了主人，沈清风的喜袍也做好了，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说到这里，秦苏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说。
因为他既不想让任飞扬欣赏沈清风的喜袍，也不想让任飞扬把喜袍拿去给沈清风试穿。
“嗯，做好了就行。”
结果，任飞扬过于冷淡的反应让秦苏一头雾水。
“秦苏，你穿什么？”
“……嗯？”歪歪头，秦苏一时间没能理解任飞扬的意思。
“我是说……我和沈清风大婚之日，你穿什么？”
“我？”
秦苏被任飞扬问愣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即便任飞扬要迎娶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仇人沈清风，他这些天也一直在为任飞扬的婚事忙碌奔波，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事。
况且，要成亲的人是任飞扬和沈清风，他穿什么，很重要吗？
见秦苏一丁点都没考虑这方面的事，任飞扬莞尔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秦苏的肩膀。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主人我这辈子最大的事，你当然得穿得漂亮一点了。”
“啊……嗯……”秦苏点点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任飞扬关心他他当然高兴，但是听到任飞扬说和沈清风的婚事是这辈子最大的事，他还是会觉得五味杂陈。
“既然你自己没准备，那……”
啪啪！
任飞扬拍了两下手，下人们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呈了上来。
“咦？”
看到这身衣服，秦苏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儿。
“这是我送给你的，在我和沈清风的大婚之日，你就穿这身衣服吧！”
“……好。”秦苏点点头，将衣服接过来。
这是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跟任飞扬、沈清风的大红喜袍颜色有些类似，款式做工甚至比沈清风的喜袍还要华贵。
秦苏有点懵，不懂任飞扬为什么要送给他这样的衣服。
他穿着这种衣服出席任飞扬和沈清风的婚礼，难道不会不妥吗？
“主人……”
“你快穿上试一试。”
看到任飞扬面带笑容，一双弯成弦月的眸子里像是洒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秦苏只好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当着任飞扬的面，秦苏将这身新衣服换上。
衣服很合身，剪裁得体，做工精美，秦苏非常喜欢。
看到秦苏穿成这样，任飞扬脸上的笑意也浓了几分，似乎也非常喜欢的样子。
大红色的衣服其实秦苏以前不是没穿过，但那些都是女装，是为了讨好皇亲贵胄和纨绔子弟不得已才穿的。
但这身大红色的男装却使得他看起来英姿飒爽，玉树临风，既不过分张扬，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低头看了看自己，秦苏不知怎么有点小得意。
因为他觉得他这身衣服比沈清风的喜袍还要好看。
“多谢主人。”
“嗯，果然红色很适合你。”
听到任飞扬这么说，秦苏猛然间回想起，恢复记忆后的任飞扬，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就是红色，非常鲜艳的红色。
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特别喜欢那种鲜红的衣服，因为红色会让他联想到血。他也不认为自己适合穿红色的衣服。
那个时候，他更偏爱失忆时的任飞扬为他选的天青色。
然而此时此刻，秦苏打从心底觉得任飞扬送给他的这身红衣服非常漂亮，令他喜出望外。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秦苏唇角轻扬，心脏的跳动有些加速。
“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任飞扬伸出手摸了摸秦苏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我只是……”
脸颊更加烫了，秦苏舌头打卷，一时间很难组织好语言。
他只是意识到，比起失忆时的任飞扬，他更喜欢现在的任飞扬。
明明跟现在的任飞扬比起来，还是失忆时的任飞扬性格更好。
但是，对于失忆时的任飞扬，秦苏有的，更多的是深深的怀念。
而对于现在的任飞扬，秦苏是心动，是心疼，是心爱。
“没发烧就好，我大婚在即，你可千万不能病了。”
“是……”秦苏朝任飞扬欠了欠身。
明明要和任飞扬成亲的人是沈清风，他病与不病真的有那么大影响吗？
“秦苏，我的复仇大计就快到尾声了，等大婚之后我想……”
“想什么？”
秦苏见任飞扬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禁好奇。
“……”
两片薄唇动了动，任飞扬搂住秦苏的肩膀，和秦苏一起走出房间，在庭院里散步。
走了半晌，秦苏还是没能等来任飞扬的下文。
等大婚之后我想纳你为妾——这句话，任飞扬说不出口。
可是他既然娶了沈清风为妻，就只能让秦苏做妾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若他对秦苏这么说了，秦苏应该会很高兴。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口。
一种难以形容的罪恶感像带刺的荆棘捆住了他的身心，任飞扬禁不住皱眉。
他其实，不想娶沈清风。
也不想让秦苏做妾。
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秦苏做他的……
闭上双眼，任飞扬用力摇摇头。
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现在一门心思只应该想如何报仇。
报仇，才是他的全部。
余光瞥到任飞扬的侧脸，秦苏发觉任飞扬难得流露出的柔和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阴沉。
终于，距离任飞扬和沈清风的大婚之日，只剩下一天了。
从各国远道而来的使臣贵族们络绎不绝，纷纷进入邺梁，住进了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皇宫里。author_say任飞扬和秦苏能HE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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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片片飞舞，迷乱了沈清风如深海般的黑瞳。
沈清风虽然只被关在冷宫里三天，但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从来没想过，孤身一人惯了的自己，竟然也会觉得寂寞。
“端寒睿……”
两片薄唇轻启，沈清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念出这个名字了。
自从与端寒睿重逢后，端寒睿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他就算想甩都甩不掉。
然而此时此刻，当端寒睿真的不在他身边时，他却不习惯了。
尤其是在这样下着大雪的夜里，独自一人被关在冷宫之中，沈清风彻夜难眠，彻骨的寒冷仿佛连他的指尖都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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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假扮成端寒睿府中的下人，却被端寒睿看中，变成了男宠。
本来他一门心思只想取端寒睿性命以便完成任务，结果却败露了，反而被端寒睿折磨得死去活来。
想想他当年在王府遭的那些罪，沈清风就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还是和端寒睿纠缠不休。
说是端寒睿缠着他，他摆脱不掉。
事实上，沈清风觉得或许是他根本不想摆脱端寒睿。
他一边拒绝端寒睿的示好，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享受端寒睿的示好，现在身边没了端寒睿，他还真是各种不适应。
沈清风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想端寒睿了。
这份思念，就像这鹅毛般飘洒而至的大雪。
一动不动地倚窗注视外面的大雪，沈清风勾了勾唇角。
“端寒睿，我想你了。”
没有端寒睿在身边的时候，他反而能轻易地说出口。
只可惜，端寒睿却听不到。
雪，安静地下着，沈清风一夜未眠，盯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看了一整夜。
他不晓得在他赏雪思人的时候，端寒睿是否也和他看着相同的风景，有着相同的思念。
弹指一挥间，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沈清风一直被关在冷宫里，从未出去过，任飞扬也从未进来过。
虽然人在冷宫中，有重兵看守，但沈清风还是通过送饭的太监宫女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他知道，在这半个月里，任飞扬一直在为他们两人的婚事做准备。
为了羞辱端寒睿，为了报复端寒睿，任飞扬将自己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借雁国皇帝朱涵的身份邀请周边各国参加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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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沈清风心知肚明端寒睿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但硬碰硬的话，任飞扬只要从朱涵那里得到兵符，就不止禁军了，驻扎在各地的大军都能够受任飞扬调遣。
到那时，兵戎相见，又会有无数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然而，被困于冷宫中的沈清风什么事也做不了。
他只能如他对端寒睿所言，相信端寒睿。
两只手紧紧攥拳，沈清风站在寂寥空旷的大殿里，单薄的身影茕茕孑立。
又过了半个月，这回距离任飞扬和沈清风的良辰吉日只剩下三天了。
从各国前来道喜的使臣络绎不绝，不少小国是想趁此良机结交雁国新的权贵——任飞扬——极有可能成为雁国下一任君王。
复仇大计即将迎来最终收网的一幕，任飞扬这阵子内心总是难以自控的兴奋。
但到了最近三日，他反而愈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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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借兵？”
坐在自己的寝宫里，任飞扬喃喃自语，剑眉紧锁，面色严肃。
这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端寒睿会想尽一切法子借兵，率大军前来攻打雁国——
为了沈清风。
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给端寒睿扣上谋反的帽子，他要让朱家的子孙后代一个成为他手中的傀儡皇帝，另一个成为背上千古骂名的叛臣贼子。
最后，朱涵的国家落入他的手中，端寒睿的真爱也会被他压在身下。
越想任飞扬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复仇大计简直天衣无缝。
但是，若端寒睿不率兵前来攻城，那么端寒睿打算如何救走沈清风呢？
靠端寒睿自己？
任飞扬摇摇头。
如今邺梁各个城门都有禁军重兵把守，纵使端寒睿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之前端寒睿和沈清风想从城门大摇大摆地进来都没能成功，相同的错误端寒睿不会再犯。
剑眉紧拧，任飞扬绞尽脑汁思索，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
秦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任飞扬抬起头，看到秦苏手里端着一身衣服，慢慢朝他走来。
“主人，这是主人大婚之日要穿的喜袍，还请主人过目。”
从秦苏的手中接过大红喜袍，任飞扬随意地看了看，“嗯，可以，我穿什么都行。”
秦苏怔了一下。
之前见任飞扬那么认真安排大婚之日的事宜，他还以为任飞扬对这身喜袍会十分在意呢！
然而秦苏不知道的是，任飞扬专注地安排大婚之日的事，其实是在布置兵力，因为他笃定端寒睿一定会在他迎娶沈清风的时候出现营救沈清风，至于喜袍，他根本就不在意。
“对了主人，沈清风的喜袍也做好了，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说到这里，秦苏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说。
因为他既不想让任飞扬欣赏沈清风的喜袍，也不想让任飞扬把喜袍拿去给沈清风试穿。
“嗯，做好了就行。”
结果，任飞扬过于冷淡的反应让秦苏一头雾水。
“秦苏，你穿什么？”
“……嗯？”歪歪头，秦苏一时间没能理解任飞扬的意思。
“我是说……我和沈清风大婚之日，你穿什么？”
“我？”
秦苏被任飞扬问愣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即便任飞扬要迎娶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仇人沈清风，他这些天也一直在为任飞扬的婚事忙碌奔波，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事。
况且，要成亲的人是任飞扬和沈清风，他穿什么，很重要吗？
见秦苏一丁点都没考虑这方面的事，任飞扬莞尔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秦苏的肩膀。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主人我这辈子最大的事，你当然得穿得漂亮一点了。”
“啊……嗯……”秦苏点点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任飞扬关心他他当然高兴，但是听到任飞扬说和沈清风的婚事是这辈子最大的事，他还是会觉得五味杂陈。
“既然你自己没准备，那……”
啪啪！
任飞扬拍了两下手，下人们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呈了上来。
“咦？”
看到这身衣服，秦苏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儿。
“这是我送给你的，在我和沈清风的大婚之日，你就穿这身衣服吧！”
“……好。”秦苏点点头，将衣服接过来。
这是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跟任飞扬、沈清风的大红喜袍颜色有些类似，款式做工甚至比沈清风的喜袍还要华贵。
秦苏有点懵，不懂任飞扬为什么要送给他这样的衣服。
他穿着这种衣服出席任飞扬和沈清风的婚礼，难道不会不妥吗？
“主人……”
“你快穿上试一试。”
看到任飞扬面带笑容，一双弯成弦月的眸子里像是洒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秦苏只好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当着任飞扬的面，秦苏将这身新衣服换上。
衣服很合身，剪裁得体，做工精美，秦苏非常喜欢。
看到秦苏穿成这样，任飞扬脸上的笑意也浓了几分，似乎也非常喜欢的样子。
大红色的衣服其实秦苏以前不是没穿过，但那些都是女装，是为了讨好皇亲贵胄和纨绔子弟不得已才穿的。
但这身大红色的男装却使得他看起来英姿飒爽，玉树临风，既不过分张扬，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低头看了看自己，秦苏不知怎么有点小得意。
因为他觉得他这身衣服比沈清风的喜袍还要好看。
“多谢主人。”
“嗯，果然红色很适合你。”
听到任飞扬这么说，秦苏猛然间回想起，恢复记忆后的任飞扬，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就是红色，非常鲜艳的红色。
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特别喜欢那种鲜红的衣服，因为红色会让他联想到血。他也不认为自己适合穿红色的衣服。
那个时候，他更偏爱失忆时的任飞扬为他选的天青色。
然而此时此刻，秦苏打从心底觉得任飞扬送给他的这身红衣服非常漂亮，令他喜出望外。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秦苏唇角轻扬，心脏的跳动有些加速。
“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任飞扬伸出手摸了摸秦苏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我只是……”
脸颊更加烫了，秦苏舌头打卷，一时间很难组织好语言。
他只是意识到，比起失忆时的任飞扬，他更喜欢现在的任飞扬。
明明跟现在的任飞扬比起来，还是失忆时的任飞扬性格更好。
但是，对于失忆时的任飞扬，秦苏有的，更多的是深深的怀念。
而对于现在的任飞扬，秦苏是心动，是心疼，是心爱。
“没发烧就好，我大婚在即，你可千万不能病了。”
“是……”秦苏朝任飞扬欠了欠身。
明明要和任飞扬成亲的人是沈清风，他病与不病真的有那么大影响吗？
“秦苏，我的复仇大计就快到尾声了，等大婚之后我想……”
“想什么？”
秦苏见任飞扬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禁好奇。
“……”
两片薄唇动了动，任飞扬搂住秦苏的肩膀，和秦苏一起走出房间，在庭院里散步。
走了半晌，秦苏还是没能等来任飞扬的下文。
等大婚之后我想纳你为妾——这句话，任飞扬说不出口。
可是他既然娶了沈清风为妻，就只能让秦苏做妾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若他对秦苏这么说了，秦苏应该会很高兴。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口。
一种难以形容的罪恶感像带刺的荆棘捆住了他的身心，任飞扬禁不住皱眉。
他其实，不想娶沈清风。
也不想让秦苏做妾。
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秦苏做他的……
闭上双眼，任飞扬用力摇摇头。
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现在一门心思只应该想如何报仇。
报仇，才是他的全部。
余光瞥到任飞扬的侧脸，秦苏发觉任飞扬难得流露出的柔和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阴沉。
终于，距离任飞扬和沈清风的大婚之日，只剩下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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