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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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狠狠握了一下，端寒睿咬紧牙关，目光如炬。
沈清风这是宁可死也不肯招供，不愿解释。
一股无名火从端寒睿的内心深处窜了起来。
你想逃是么？
用死亡的方式从本王的身边逃开！
无声凝视狼狈不堪的沈清风，一个残忍的念头在端寒睿的脑海中闪过。
牢房里鸦雀无声，只有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四处弥漫。
沉默半晌，端寒睿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终于震动沈清风的鼓膜。
“本王不会杀你的……”
静若止水的声音好似冬夜冻成冰的湖面，波澜不惊，冷若冰霜。
“你忘了么，本王说过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王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端寒睿由内而外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内力。
突然间，沈清风意识到了端寒睿想要做什么。
“不……端寒睿你……”
“本王要废了你的武功。”
双眸圆瞪，沈清风惊恐地看着端寒睿，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不……不要……”吞吐着难闻的冷空气，沈清风摇头，乌溜溜的眸子剧烈动摇，“不端寒睿……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呵！”端寒睿发出一声冷笑，紧盯沈清风的眼神燃烧着熊熊怒火与怨恨。
这是你自找的沈清风！
明明左胸口疼得撕心裂肺，但端寒睿假装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是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
然而，对沈清风的爱越是强烈，此时此刻端寒睿就越觉得自己像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如果不是陆诗羽碰巧看到沈清风和黑衣人在一起，他还被蒙在鼓里呢，恐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端寒睿越想越气，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事实上，他一丁点都没察觉到么？
端寒睿剑眉紧锁，微微摇头。
不是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阿清的不一般。
阿清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阿清掌握高超的驭马之术，显然身手不凡。
阿清懂得用世间罕见的毒药以毒攻毒，足见他非比寻常。
阿清的勇敢睿智，绝尘出世，冰清玉洁，不卑不亢——方方面面都体现出阿清的与众不同。
但是，端寒睿选择了睁眼瞎。
他不是没怀疑过他。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
端寒睿打从心底期待的是他的阿清能够顺利通过他的试探，成为值得他信赖和疼爱的人。
结果……
端寒睿握成拳头的双手流出血来。
这么多年来一个又一个接近他对他好的人，都是要取他性命的人。
渐渐地，端寒睿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对人好，该如何信任一个人，因为所有人都是敌人——直到他遇见了沈清风。
他误以为他的阿清不一样。
可到头来，他的阿清想要的……还是他的命！
本王要毁了你，沈清风！
他最爱的阿清是被沈清风毁掉的，所以他也要毁了沈清风。
“越国第一杀手沈清风……既然你夺走并狠狠践踏了本王的一片真心，那么本王也要从你身上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端寒睿！”沈清风嘶声喊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端寒睿已经将全身的内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轰！
强劲有力毫不留情的一掌狠狠打向沈清风的头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呼喊震耳欲聋，整个牢房为之一颤，侍卫们没站稳纷纷摔倒在地。
沈清风叫得异常痛苦，大张开嘴眉目扭曲，叫到最后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漫长的哀嚎过后，牢房里陷入一片惊悚的肃静。
滴答！
滴答滴答！
沈清风像个尸体一般耷拉着脑袋，豆大的冷汗流个不停。
此时此刻，他全身经脉尽断，若不是有锁链和镣铐绑着，恐怕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瘫在地上了。
端寒睿无声注视被自己亲手废了武功的沈清风，异色瞳将浓烈复杂的情绪深深掩埋。
阿清……
忍不住在心中呼唤沈清风的假名，端寒睿用力咬住下嘴唇，心痛得无法喘息。
为什么他和阿清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他明明那么爱他……
那么爱他！
“阿清……”
两片薄唇动了动，端寒睿声音微弱、苦涩、战战兢兢。
“你……爱过本王吗？”
明知不该问，可端寒睿还是忍不住。
“在和本王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一点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本王？爱本王？”
端寒睿有生以来第一次问的如此小心翼翼，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发颤，想听到却又害怕听到沈清风的答案。
漫长的肃静像一根根针，刺得端寒睿太阳穴疼。
静候良久，他终于看到沈清风缓慢吃力地抬起沉甸甸的头。
四目相对，端寒睿一颗心猛地打了个寒颤。
沈清风直视他的这双黑瞳，好似凝了霜的幽潭，深不见底，混沌晦暗，不见一丝生机。
突然间，端寒睿后悔了，后悔自己问了沈清风这个问题。
“呵、呵呵、呵呵呵……”
皮开肉绽的肩膀簌簌抖动，沈清风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呵……”
猛地瞪大双眼，沈清风面目狰狞，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端寒睿。
“端寒睿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从没爱过你，也根本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可能！你是我要杀的人，我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剁成肉酱！！”
声嘶力竭的怒吼回荡在整个牢房里，连站在后方的侍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大惊失色。
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沈清风大口大口喘息着，汩汩鲜血从被开花梨贯穿的右胸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牢房里又安静下来。
放肆地吼完，沈清风只觉大脑缺氧，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近在眼前的端寒睿无声无息，好似一座不会动的雕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异色瞳中仅有的一点光亮，终于在他逐渐朦胧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头一低，沈清风昏了过去。
……
天大亮，天气转冷，空气已经有了一丝丝冰凉的味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清风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不是身处地牢里，而是躺在床上。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手脚也是自由的，没有镣铐或枷锁，右胸最重的伤口也被上了药缠了纱布。
然而，他却动不了。
双手双脚经脉尽断，别说是使出内力，连像个普通人那样行动都办不到。
沈清风浑浑噩噩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失去武功了！
“啊……”
微微张开的两片薄唇剧烈颤抖，沈清风双眸圆瞪，大脑一片空白。
身为孤儿的他，一无所有，没有爹娘疼，也没人养活。
不止如此，他还得照顾妹妹，每天都为了吃上一口饭而奔波劳碌。
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然而那里却宛如另一个地狱。
在那种地狱里，他没日没夜地勤学苦练，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要执着，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他终于习得一身好武艺，靠这身武功摆脱了地狱的纠缠，赢得了自己的饭碗，赚钱养活妹妹，给妹妹治病。
武功，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手段。
没有了武功的他，什么也不是。
突然，沈清风鼻尖发酸，喉咙哽咽，呆滞的双眼被滚烫的泪水模糊了。
吱嘎一声，开门声吸引了沈清风的注意力，但沈清风没有扭头。
仰面躺在床上，现在的他连转个头都觉得十分艰难，而且他也不认为他有扭头的必要。
反正来人是谁，他心知肚明。
“沈清风……”
震动鼓膜的男中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但对他的称谓却不再是阿清，而是沈清风。
沈清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全名听上去那么陌生、疏离。
端寒睿靠近沈清风，在床边坐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跟沈清风说话。
“你昏迷了整整十天，本王找了太医来给你治伤……你不愧是高手，身体素质很好，这么折磨你都没事，只是发了几天烧，后来就退了，皮肉伤好的也快。”
听着端寒睿轻描淡写的话语，沈清风的心脏像被小刀片轻轻划割，疼丝丝的。
“不过你的经脉都被本王/震断了，所以现在的你双手双脚都不能动……沈清风，你变成了残废。”
最后两个字那么轻，但对沈清风而言却像锤子，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沈清风猛地一眨眼。
残废……
他堂堂越国第一杀手，如今却变成了个残废！！
“端……寒睿……”
怒瞪端寒睿，沈清风咬牙切齿。
然而面对动怒的沈清风，端寒睿却是面不改色，“你在生气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因为本王废了你的武功？”
“……”
“可那不是本王应该做的么？你是刺客，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冷若冰霜的话语顷刻间冻僵了沈清风的四肢。
他都被端寒睿害成残废了，端寒睿还说是他的错。
他……做错了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身为杀手，为救妹妹行刺端寒睿有错吗？
凭什么端寒睿这么对他！
他的清白，他的武功，他的人生，他的未来——通通被端寒睿毁了！
“我恨你……”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直勾勾地瞪着端寒睿，沈清风除了这三个字，什么也不想对端寒睿说。
端寒睿也在注视沈清风，哪怕听到沈清风说恨他，俊美无俦的脸也不见一丝波澜。
“好，本王知道了。”
端寒睿薄唇轻启，声音平静。
阿清恨他……
不止不爱他，想杀他，还恨他。
端寒睿下意识点点头。
也对，他把沈清风折磨得遍体鳞伤，废了沈清风最值得骄傲的武功，让沈清风变成废人一个，沈清风不恨他恨谁？
反正你也不会爱本王，让你恨本王也好……
这么一想，端寒睿竟然觉得被沈清风恨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既然你这么恨本王，那本王不多做点让你恨的事岂不是对不起你？”
轻描淡写地说完，端寒睿一声令下，“来人啊！”
仰面躺在床上的沈清风浑身一激灵。
他都变成废人了，端寒睿还想干什么？
“把这个刺客给本王拖出去，用铁链拴在院子里。”
眼帘猛地上扬，沈清风难以置信地瞪着端寒睿。
“沈清风，本王要让所有人看看，背叛本王是什么下场……”
在端寒睿道出这句话的同时，沈清风动弹不得的身体已经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从床上拽下来。
目送被下人粗暴拖出房间的沈清风，端寒睿斩钉截铁地开口：“变成废物的你不配做本王的男宠，从今天起，你就在本王的府里当一条狗吧！”author_say话说看到有小可爱说让作者菌接下来多虐身，作者菌想说……现在写的不就是在虐身吗？沈清风都快被戳成马蜂窝了，还要怎么虐啊？（笑哭）
沈清风：……是不是该追妻火葬场了？
端寒睿：还早得很呢！
沈清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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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风这是宁可死也不肯招供，不愿解释。
一股无名火从端寒睿的内心深处窜了起来。
你想逃是么？
用死亡的方式从本王的身边逃开！
无声凝视狼狈不堪的沈清风，一个残忍的念头在端寒睿的脑海中闪过。
牢房里鸦雀无声，只有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四处弥漫。
沉默半晌，端寒睿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终于震动沈清风的鼓膜。
“本王不会杀你的……”
静若止水的声音好似冬夜冻成冰的湖面，波澜不惊，冷若冰霜。
“你忘了么，本王说过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王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端寒睿由内而外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内力。
突然间，沈清风意识到了端寒睿想要做什么。
“不……端寒睿你……”
“本王要废了你的武功。”
双眸圆瞪，沈清风惊恐地看着端寒睿，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不……不要……”吞吐着难闻的冷空气，沈清风摇头，乌溜溜的眸子剧烈动摇，“不端寒睿……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呵！”端寒睿发出一声冷笑，紧盯沈清风的眼神燃烧着熊熊怒火与怨恨。
这是你自找的沈清风！
明明左胸口疼得撕心裂肺，但端寒睿假装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是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
然而，对沈清风的爱越是强烈，此时此刻端寒睿就越觉得自己像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如果不是陆诗羽碰巧看到沈清风和黑衣人在一起，他还被蒙在鼓里呢，恐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端寒睿越想越气，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事实上，他一丁点都没察觉到么？
端寒睿剑眉紧锁，微微摇头。
不是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阿清的不一般。
阿清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阿清掌握高超的驭马之术，显然身手不凡。
阿清懂得用世间罕见的毒药以毒攻毒，足见他非比寻常。
阿清的勇敢睿智，绝尘出世，冰清玉洁，不卑不亢——方方面面都体现出阿清的与众不同。
但是，端寒睿选择了睁眼瞎。
他不是没怀疑过他。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
端寒睿打从心底期待的是他的阿清能够顺利通过他的试探，成为值得他信赖和疼爱的人。
结果……
端寒睿握成拳头的双手流出血来。
这么多年来一个又一个接近他对他好的人，都是要取他性命的人。
渐渐地，端寒睿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对人好，该如何信任一个人，因为所有人都是敌人——直到他遇见了沈清风。
他误以为他的阿清不一样。
可到头来，他的阿清想要的……还是他的命！
本王要毁了你，沈清风！
他最爱的阿清是被沈清风毁掉的，所以他也要毁了沈清风。
“越国第一杀手沈清风……既然你夺走并狠狠践踏了本王的一片真心，那么本王也要从你身上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端寒睿！”沈清风嘶声喊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端寒睿已经将全身的内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轰！
强劲有力毫不留情的一掌狠狠打向沈清风的头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呼喊震耳欲聋，整个牢房为之一颤，侍卫们没站稳纷纷摔倒在地。
沈清风叫得异常痛苦，大张开嘴眉目扭曲，叫到最后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漫长的哀嚎过后，牢房里陷入一片惊悚的肃静。
滴答！
滴答滴答！
沈清风像个尸体一般耷拉着脑袋，豆大的冷汗流个不停。
此时此刻，他全身经脉尽断，若不是有锁链和镣铐绑着，恐怕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瘫在地上了。
端寒睿无声注视被自己亲手废了武功的沈清风，异色瞳将浓烈复杂的情绪深深掩埋。
阿清……
忍不住在心中呼唤沈清风的假名，端寒睿用力咬住下嘴唇，心痛得无法喘息。
为什么他和阿清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他明明那么爱他……
那么爱他！
“阿清……”
两片薄唇动了动，端寒睿声音微弱、苦涩、战战兢兢。
“你……爱过本王吗？”
明知不该问，可端寒睿还是忍不住。
“在和本王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一点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本王？爱本王？”
端寒睿有生以来第一次问的如此小心翼翼，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发颤，想听到却又害怕听到沈清风的答案。
漫长的肃静像一根根针，刺得端寒睿太阳穴疼。
静候良久，他终于看到沈清风缓慢吃力地抬起沉甸甸的头。
四目相对，端寒睿一颗心猛地打了个寒颤。
沈清风直视他的这双黑瞳，好似凝了霜的幽潭，深不见底，混沌晦暗，不见一丝生机。
突然间，端寒睿后悔了，后悔自己问了沈清风这个问题。
“呵、呵呵、呵呵呵……”
皮开肉绽的肩膀簌簌抖动，沈清风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呵……”
猛地瞪大双眼，沈清风面目狰狞，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端寒睿。
“端寒睿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从没爱过你，也根本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可能！你是我要杀的人，我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剁成肉酱！！”
声嘶力竭的怒吼回荡在整个牢房里，连站在后方的侍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大惊失色。
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沈清风大口大口喘息着，汩汩鲜血从被开花梨贯穿的右胸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牢房里又安静下来。
放肆地吼完，沈清风只觉大脑缺氧，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近在眼前的端寒睿无声无息，好似一座不会动的雕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异色瞳中仅有的一点光亮，终于在他逐渐朦胧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头一低，沈清风昏了过去。
……
天大亮，天气转冷，空气已经有了一丝丝冰凉的味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清风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不是身处地牢里，而是躺在床上。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手脚也是自由的，没有镣铐或枷锁，右胸最重的伤口也被上了药缠了纱布。
然而，他却动不了。
双手双脚经脉尽断，别说是使出内力，连像个普通人那样行动都办不到。
沈清风浑浑噩噩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失去武功了！
“啊……”
微微张开的两片薄唇剧烈颤抖，沈清风双眸圆瞪，大脑一片空白。
身为孤儿的他，一无所有，没有爹娘疼，也没人养活。
不止如此，他还得照顾妹妹，每天都为了吃上一口饭而奔波劳碌。
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然而那里却宛如另一个地狱。
在那种地狱里，他没日没夜地勤学苦练，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要执着，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他终于习得一身好武艺，靠这身武功摆脱了地狱的纠缠，赢得了自己的饭碗，赚钱养活妹妹，给妹妹治病。
武功，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手段。
没有了武功的他，什么也不是。
突然，沈清风鼻尖发酸，喉咙哽咽，呆滞的双眼被滚烫的泪水模糊了。
吱嘎一声，开门声吸引了沈清风的注意力，但沈清风没有扭头。
仰面躺在床上，现在的他连转个头都觉得十分艰难，而且他也不认为他有扭头的必要。
反正来人是谁，他心知肚明。
“沈清风……”
震动鼓膜的男中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但对他的称谓却不再是阿清，而是沈清风。
沈清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全名听上去那么陌生、疏离。
端寒睿靠近沈清风，在床边坐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跟沈清风说话。
“你昏迷了整整十天，本王找了太医来给你治伤……你不愧是高手，身体素质很好，这么折磨你都没事，只是发了几天烧，后来就退了，皮肉伤好的也快。”
听着端寒睿轻描淡写的话语，沈清风的心脏像被小刀片轻轻划割，疼丝丝的。
“不过你的经脉都被本王/震断了，所以现在的你双手双脚都不能动……沈清风，你变成了残废。”
最后两个字那么轻，但对沈清风而言却像锤子，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沈清风猛地一眨眼。
残废……
他堂堂越国第一杀手，如今却变成了个残废！！
“端……寒睿……”
怒瞪端寒睿，沈清风咬牙切齿。
然而面对动怒的沈清风，端寒睿却是面不改色，“你在生气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因为本王废了你的武功？”
“……”
“可那不是本王应该做的么？你是刺客，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冷若冰霜的话语顷刻间冻僵了沈清风的四肢。
他都被端寒睿害成残废了，端寒睿还说是他的错。
他……做错了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身为杀手，为救妹妹行刺端寒睿有错吗？
凭什么端寒睿这么对他！
他的清白，他的武功，他的人生，他的未来——通通被端寒睿毁了！
“我恨你……”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直勾勾地瞪着端寒睿，沈清风除了这三个字，什么也不想对端寒睿说。
端寒睿也在注视沈清风，哪怕听到沈清风说恨他，俊美无俦的脸也不见一丝波澜。
“好，本王知道了。”
端寒睿薄唇轻启，声音平静。
阿清恨他……
不止不爱他，想杀他，还恨他。
端寒睿下意识点点头。
也对，他把沈清风折磨得遍体鳞伤，废了沈清风最值得骄傲的武功，让沈清风变成废人一个，沈清风不恨他恨谁？
反正你也不会爱本王，让你恨本王也好……
这么一想，端寒睿竟然觉得被沈清风恨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既然你这么恨本王，那本王不多做点让你恨的事岂不是对不起你？”
轻描淡写地说完，端寒睿一声令下，“来人啊！”
仰面躺在床上的沈清风浑身一激灵。
他都变成废人了，端寒睿还想干什么？
“把这个刺客给本王拖出去，用铁链拴在院子里。”
眼帘猛地上扬，沈清风难以置信地瞪着端寒睿。
“沈清风，本王要让所有人看看，背叛本王是什么下场……”
在端寒睿道出这句话的同时，沈清风动弹不得的身体已经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从床上拽下来。
目送被下人粗暴拖出房间的沈清风，端寒睿斩钉截铁地开口：“变成废物的你不配做本王的男宠，从今天起，你就在本王的府里当一条狗吧！”author_say话说看到有小可爱说让作者菌接下来多虐身，作者菌想说……现在写的不就是在虐身吗？沈清风都快被戳成马蜂窝了，还要怎么虐啊？（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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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寒睿：还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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