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找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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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
两只眼睛瞪得滴溜圆儿，端寒睿只觉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有种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的错觉。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四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端寒睿一双瞪大的异色瞳只容得下一个人，只看得见一个人。
这个人此时此刻正用后背对着他，虽然没有穿他熟悉的白衣，而是穿着蓝灰色打了补丁的粗布短衫，也没有让他看到正脸，但他就是打从心底笃定——
这个人就是沈清风！
阿清，没有死？
两片线条优美的薄唇张开，端寒睿艰难地吞吐温暖湿润的空气。
阿清……
他好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冲过去抓住对方的肩膀，让对方转过身来面向他，好让他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然而，端寒睿动不了。
端寒睿就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那熟悉的背影走进一家店里。
他害怕。
端寒睿真的害怕。
他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甚至是幻觉。
对方根本就不是沈清风。
是因为他太思念沈清风了，所以才会把其他人错当成沈清风。
他害怕失望。
沈清风过世快两年了，但他别说是忘了沈清风，对于沈清风的思念反而与日俱增，让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沈清风还活着的时候，是他在折磨和伤害沈清风。
然而等到沈清风死后，就换成是他被折磨被伤害了。
端寒睿真的觉得这是老天爷在代替沈清风报复他。
谁让他当初为了报复沈清风而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多错事。
他好后悔……
不止一次，端寒睿在彻夜难眠的时候祈祷，祈祷老天爷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能够让沈清风复活。
然而他也清醒地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但是……
“真的好像……真的好像……阿清……”
鬼使神差地，端寒睿迈开脚，走向那家店。
然而在即将靠近店门口的时候，刚巧形似沈清风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
刷！
端寒睿二话不说躲到了旁边的胡同里。
心脏紧张得怦怦跳，他还是害怕。
他害怕是自己搞错了而失望，同时也害怕如果对方真是沈清风，沈清风真的没有死，看见他会有什么反应。
光滑的额头和手心渗出一层汗，汗水连端寒睿的后背都打湿了。
端寒睿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既想印证自己的猜想，又害怕印证自己的猜想；既希望对方是沈清风，又害怕对方是沈清风。
五指大张开，端寒睿用力揉额角。
此时，那个形似沈清风的人已经走远了。
不想错过机会，端寒睿一个箭步跟了上去，脚步放得很轻、很轻，轻到武功高手都未必能察觉到他的跟踪。
就这样一路跟着对方，端寒睿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
对方显然对这附近的地形和环境都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小木屋的前面。
端寒睿猜想，这栋小木屋一定就是对方的住处了。
阿清……是不是你？告诉本王，究竟是不是你？
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端寒睿将自己隐藏在树林之间，偷偷眺望形似沈清风的人。
终于，在对方转身进家门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脸。
什么？！
端寒睿心头一惊。
这时，形似沈清风的人已经推门走进了小木屋里。
一双异色瞳圆瞪，端寒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木屋前方看了良久，滚烫的热泪涌了上来。
风，飒飒地吹着。
乌黑的发丝迷乱了端寒睿的眼，也搅乱了他的心。
是沈清风……
是他的阿清！
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面庞，滴进了端寒睿脚下柔软的土地里。
他终于看见了，终于看清了——这个形似沈清风的男子真的就是沈清风本人！
然而，端寒睿不明白——
为什么沈清风的脸毁了？
刚刚那一瞬间映入他眼瞳的沈清风的半边脸，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那些伤痕是秦苏指使男宠们在沈清风的脸上留下的。
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清风的脸应该已经恢复了才对。
根据太医们的说法，只要沈清风按时用药，脸就会复原。
而且吕营也说过沈清风的脸已经恢复了……
一想到吕营曾经对沈清风做过的那些混账事，端寒睿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他杀了吕营的护卫们，也在一夜之间毁了吕营的相府，但没能杀死吕营本人，只因吕营是当朝丞相。
不解恨……
端寒睿始终觉得不解恨。
双手紧紧攥拳，端寒睿咬牙切齿。
“阿清……”
虽然不懂为什么沈清风还是毁了容，但不管沈清风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沈清风曾经被吕营和护卫们做过什么，沈清风永远都是他唯一的最爱的人。
阿清，这一回，本王一定好好待你，一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眼神变得坚毅无比，端寒睿暗暗地在心中发誓。
连做三个深呼吸，他才轻手轻脚地靠近小木屋。
颤抖的手指将小木屋的门推开，破旧的门板立即发出吱嘎的声响。
屋子里的人寻声转过身，在与端寒睿四目相对的瞬间张口结舌，纤瘦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向后踉跄几步。
“……阿清？”
端寒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轻颤。
站在对面的沈清风毫无反应。
端寒睿立即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懊恼地搔了搔头发，改口：“……沈清风……”
这一回，端寒睿叫了沈清风全名。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沈清风依然毫无反应。
这个沈清风与他面对面，身形还是那么修长纤瘦，纵使穿着粗布短衫仍给他一种超凡脱俗，一尘不染的印象。
那头乌黑的秀发，那精致端正的五官，纵使脸上布满伤痕，端寒睿也依然觉得沈清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沈清风……”
声音哽咽，端寒睿没忍住，落下泪来。
两年了。
端寒睿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靠着没日没夜地带兵打仗，以及对沈清风深深的思念。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去陪沈清风。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死。
只有活着，备受煎熬，才是对沈清风的一种赎罪。
并且隐隐地，他在心中一直都有种祈盼——沈清风还没死。
如果沈清风没有死的话，只要他活着，就能够与沈清风再见面。
比如，此时此刻。
“沈……清风……”
一步、一步、又一步……端寒睿小心翼翼地迈出脚，靠近沈清风，声音哽咽，泪眼婆娑。
不是梦……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沈清风的真的，是活生生的。
不是错觉，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端寒睿两片剧烈颤抖的薄唇张开，吐出带着哭腔的话语。
“我好想你……沈清风，我真的好想你……两年了，我以为你死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每天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我想你想得快发疯！”
端寒睿越说越激动，两眼通红。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端寒睿一边抽着鼻水一边抹眼泪，他感觉他就像个爱哭的小孩子，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他哭吧！
沈清风死的时候他哭了好久好久，久到眼泪流干。
而现在，沈清风活了。
他流干的眼泪就又回来了。
端寒睿觉得这喜极而泣的泪水就让他一直流他也甘愿。
“这真的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沈清风……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还活着！”
“两年来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反省，一直在痛苦……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我犯了多么严重多么可怕的错误……对不起沈清风，是我错了，我无数次地向老天爷祈求，求老天爷把你还给我，我甚至想回到过去，改写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不过好在……好在老天爷真的把你还给我了，沈清风……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会对你好，会好好地爱你……”
“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深情款款地凝视沈清风，端寒睿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的真心话，内心波涛汹涌。
两年来，他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因为没了沈清风，他觉得自己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必要说话呢！
但现在不同了。
沈清风没有死。
只有沈清风活着，他才想说话，才想继续活下去。
不过端寒睿心知肚明，叫沈清风立刻原谅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换成是他自己也绝对做不到。
但他不会急于一时，不管过多久，不管花上多长时间，花费多少工夫，他都一定会让沈清风原谅他。
阿清，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去你了！
异色瞳被泪水洗得格外明亮，端寒睿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清风，看到沈清风两片凉薄的唇缓慢地张开。
一瞬间，端寒睿浑身紧张，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站在端寒睿面前的沈清风一双黑瞳写满了困惑、疑问和迷茫，两道细而锋利的剑眉微微蹙起。
“这里是我家，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沈清风波澜不惊的两句话给了端寒睿一记当头棒喝。author_say火葬场鸭！火葬场！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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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眼睛瞪得滴溜圆儿，端寒睿只觉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有种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的错觉。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四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端寒睿一双瞪大的异色瞳只容得下一个人，只看得见一个人。
这个人此时此刻正用后背对着他，虽然没有穿他熟悉的白衣，而是穿着蓝灰色打了补丁的粗布短衫，也没有让他看到正脸，但他就是打从心底笃定——
这个人就是沈清风！
阿清，没有死？
两片线条优美的薄唇张开，端寒睿艰难地吞吐温暖湿润的空气。
阿清……
他好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冲过去抓住对方的肩膀，让对方转过身来面向他，好让他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然而，端寒睿动不了。
端寒睿就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那熟悉的背影走进一家店里。
他害怕。
端寒睿真的害怕。
他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甚至是幻觉。
对方根本就不是沈清风。
是因为他太思念沈清风了，所以才会把其他人错当成沈清风。
他害怕失望。
沈清风过世快两年了，但他别说是忘了沈清风，对于沈清风的思念反而与日俱增，让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沈清风还活着的时候，是他在折磨和伤害沈清风。
然而等到沈清风死后，就换成是他被折磨被伤害了。
端寒睿真的觉得这是老天爷在代替沈清风报复他。
谁让他当初为了报复沈清风而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多错事。
他好后悔……
不止一次，端寒睿在彻夜难眠的时候祈祷，祈祷老天爷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能够让沈清风复活。
然而他也清醒地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但是……
“真的好像……真的好像……阿清……”
鬼使神差地，端寒睿迈开脚，走向那家店。
然而在即将靠近店门口的时候，刚巧形似沈清风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
刷！
端寒睿二话不说躲到了旁边的胡同里。
心脏紧张得怦怦跳，他还是害怕。
他害怕是自己搞错了而失望，同时也害怕如果对方真是沈清风，沈清风真的没有死，看见他会有什么反应。
光滑的额头和手心渗出一层汗，汗水连端寒睿的后背都打湿了。
端寒睿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既想印证自己的猜想，又害怕印证自己的猜想；既希望对方是沈清风，又害怕对方是沈清风。
五指大张开，端寒睿用力揉额角。
此时，那个形似沈清风的人已经走远了。
不想错过机会，端寒睿一个箭步跟了上去，脚步放得很轻、很轻，轻到武功高手都未必能察觉到他的跟踪。
就这样一路跟着对方，端寒睿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
对方显然对这附近的地形和环境都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小木屋的前面。
端寒睿猜想，这栋小木屋一定就是对方的住处了。
阿清……是不是你？告诉本王，究竟是不是你？
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端寒睿将自己隐藏在树林之间，偷偷眺望形似沈清风的人。
终于，在对方转身进家门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脸。
什么？！
端寒睿心头一惊。
这时，形似沈清风的人已经推门走进了小木屋里。
一双异色瞳圆瞪，端寒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木屋前方看了良久，滚烫的热泪涌了上来。
风，飒飒地吹着。
乌黑的发丝迷乱了端寒睿的眼，也搅乱了他的心。
是沈清风……
是他的阿清！
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面庞，滴进了端寒睿脚下柔软的土地里。
他终于看见了，终于看清了——这个形似沈清风的男子真的就是沈清风本人！
然而，端寒睿不明白——
为什么沈清风的脸毁了？
刚刚那一瞬间映入他眼瞳的沈清风的半边脸，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那些伤痕是秦苏指使男宠们在沈清风的脸上留下的。
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清风的脸应该已经恢复了才对。
根据太医们的说法，只要沈清风按时用药，脸就会复原。
而且吕营也说过沈清风的脸已经恢复了……
一想到吕营曾经对沈清风做过的那些混账事，端寒睿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他杀了吕营的护卫们，也在一夜之间毁了吕营的相府，但没能杀死吕营本人，只因吕营是当朝丞相。
不解恨……
端寒睿始终觉得不解恨。
双手紧紧攥拳，端寒睿咬牙切齿。
“阿清……”
虽然不懂为什么沈清风还是毁了容，但不管沈清风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沈清风曾经被吕营和护卫们做过什么，沈清风永远都是他唯一的最爱的人。
阿清，这一回，本王一定好好待你，一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眼神变得坚毅无比，端寒睿暗暗地在心中发誓。
连做三个深呼吸，他才轻手轻脚地靠近小木屋。
颤抖的手指将小木屋的门推开，破旧的门板立即发出吱嘎的声响。
屋子里的人寻声转过身，在与端寒睿四目相对的瞬间张口结舌，纤瘦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向后踉跄几步。
“……阿清？”
端寒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轻颤。
站在对面的沈清风毫无反应。
端寒睿立即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懊恼地搔了搔头发，改口：“……沈清风……”
这一回，端寒睿叫了沈清风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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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清风与他面对面，身形还是那么修长纤瘦，纵使穿着粗布短衫仍给他一种超凡脱俗，一尘不染的印象。
那头乌黑的秀发，那精致端正的五官，纵使脸上布满伤痕，端寒睿也依然觉得沈清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沈清风……”
声音哽咽，端寒睿没忍住，落下泪来。
两年了。
端寒睿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靠着没日没夜地带兵打仗，以及对沈清风深深的思念。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去陪沈清风。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死。
只有活着，备受煎熬，才是对沈清风的一种赎罪。
并且隐隐地，他在心中一直都有种祈盼——沈清风还没死。
如果沈清风没有死的话，只要他活着，就能够与沈清风再见面。
比如，此时此刻。
“沈……清风……”
一步、一步、又一步……端寒睿小心翼翼地迈出脚，靠近沈清风，声音哽咽，泪眼婆娑。
不是梦……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沈清风的真的，是活生生的。
不是错觉，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端寒睿两片剧烈颤抖的薄唇张开，吐出带着哭腔的话语。
“我好想你……沈清风，我真的好想你……两年了，我以为你死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每天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我想你想得快发疯！”
端寒睿越说越激动，两眼通红。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端寒睿一边抽着鼻水一边抹眼泪，他感觉他就像个爱哭的小孩子，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他哭吧！
沈清风死的时候他哭了好久好久，久到眼泪流干。
而现在，沈清风活了。
他流干的眼泪就又回来了。
端寒睿觉得这喜极而泣的泪水就让他一直流他也甘愿。
“这真的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沈清风……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还活着！”
“两年来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反省，一直在痛苦……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我犯了多么严重多么可怕的错误……对不起沈清风，是我错了，我无数次地向老天爷祈求，求老天爷把你还给我，我甚至想回到过去，改写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不过好在……好在老天爷真的把你还给我了，沈清风……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会对你好，会好好地爱你……”
“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深情款款地凝视沈清风，端寒睿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的真心话，内心波涛汹涌。
两年来，他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因为没了沈清风，他觉得自己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必要说话呢！
但现在不同了。
沈清风没有死。
只有沈清风活着，他才想说话，才想继续活下去。
不过端寒睿心知肚明，叫沈清风立刻原谅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换成是他自己也绝对做不到。
但他不会急于一时，不管过多久，不管花上多长时间，花费多少工夫，他都一定会让沈清风原谅他。
阿清，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去你了！
异色瞳被泪水洗得格外明亮，端寒睿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清风，看到沈清风两片凉薄的唇缓慢地张开。
一瞬间，端寒睿浑身紧张，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站在端寒睿面前的沈清风一双黑瞳写满了困惑、疑问和迷茫，两道细而锋利的剑眉微微蹙起。
“这里是我家，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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